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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第1页)

2023年5月1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1020:02

标签:基督徒

我陪着外婆登上石经寺一级一级的石梯,外婆那时候已经60多岁,做过手术,腿也摔断过,身体状况很一般。但外婆还是努力的向上爬,一直爬到石经寺的主殿。外婆跪在蒲团上,向神明祈祷,我不知道外婆祈祷的是什么,但我看见她的脸上满是虔诚。外婆没有向随喜功德里投钱,因为外婆没有钱。外婆每个月只有微薄的退休金,而她还要自己买菜做饭负担一家人的生活。出了大殿,又是偏殿,偏殿外婆也要拜,绝不遗漏。照民间的说法,只拜一个菩萨,不拜其他的,会被其他菩萨怪罪。所以外婆遇神必拜,哪怕她的腿脚早已不太利索。外婆上下梯坎的时候,我会上去扶她一把,我喜欢外婆的虔诚,我喜欢外婆看见神像的时候,恭敬得几乎神圣的表情。

我以为外婆是不信神的,因为她每天都在家里操持家务,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去过庙子,哪怕初一十五,大年三十。我没有听她讲过神佛,讲过基督或安拉。外婆好像是一个和宗教绝缘的普通农妇,她的生活就是围着锅台转。但去石经寺的这次,刷新了我对外婆的认识,外婆不仅信神,而且骨子里很执着。

四川到端午节的时候,时兴吃黄鳝,俗称剐黄鳝。我看见过剐黄鳝,黄鳝真的是用来剐的。卖黄鳝的店主先把顾客要买的黄鳝称好,然后开始“处理”。先把黄鳝的头一摁,钉在一个长木板里的钉子上固定好,这个时候,黄鳝还在扭曲身子。然后店主用一把刮骨小刀从上往下一划,黄鳝的肚子就刨开。店主再灵巧的用手一拉,黄鳝的内脏被拉出,接着用刮骨刀一挑,黄鳝的骨头就挑了出来。处理好的去内脏去骨的黄鳝身体,用小刀划成几段,扔在一个碗里,这就是成品。一段一段的黄鳝肉竟然还没有“死绝”,痉挛着,扭动着,蚯蚓一般。长木板上全是黄鳝红色的鲜血,碗里也是满满的血,地面上,墙壁上,店主的手上,衣服上全部被黄鳝血染红,看着人间地狱一般。

我不敢评价黄鳝的味道,但看着这种“屠杀”的场面,几乎让人晕厥。我害怕剐黄鳝,哪怕从卖黄鳝的店门口经过,都胆战心惊,加快步伐,赶忙走开。外婆和我一样,她拒绝吃黄鳝。如果家里有人用锅烧黄鳝吃,外婆不仅不吃,而且这口锅做的其他菜,外婆也绝对一筷子不夹。表哥对外婆说:“还有人吃蛇呢!”外婆吓得胆战心惊,如果她是基督徒的话,可能要马上在胸口划十字。外婆是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农村妇女,她的辞海中没有人道主义,人文关怀,人间大爱这些话,她说不出这些大道理。但我觉得外婆有一种朴素的善良和正义感,哪怕这种善良和正义感还很原始,远远没有上升到宗教的高度。正由于外婆这种朴素的爱,我一直觉得外婆有一种神一般的光芒,照得我们家通光大亮。

我一想到外婆,就觉得中国人其实并不缺乏信神的基因,只不过这种神的召唤被世俗的权力压迫,而显得暗淡。中国的基督教实行自办教的原则,中国的基督教会不受国外基督教会的干涉,政治上,经济上,教会事物方面都由我们自己举办。这个原则,本没有错。但从实际运作来看,世俗的权力往往在打压教会和教众。比如说,在中国的大街上几乎看不见有传教的人,而在国外,传教者众多,分布很广。从工厂,学校,商业机构,政治机关,都能看见这些传教者的身影。再比如,更滑稽一点的,去年中国出个禁令,禁止出售《圣经》。不仅实体书店不得出售,连网络上都不能售卖,实在要买,非去当地的基督教会寻找不可。但是大家都知道,中国的教会凤毛麟角,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基督教教会,更谈不上专门去买《圣经》。

禁止售卖《圣经》,这在西方国家简直是一个笑话。可见,我们的政治权力实际上秉持的是一种打压基督教的原则。我曾经听一个中国的传教士讲,他因为传教,被公安抓走,公安告诉他:“基督教已经失败了!”我觉得这完全是宣传的结果,基督教真的失败了吗?基督教是世界,把你带到神的面前,让她宽解你,让她温暖你,让她帮助你。谁又敢拂神的意,谁又敢驳神的旨,那么,你是安康的,你是圆满的。我也就不再忧虑,我也就不再在午夜想你的时候,泪水沾湿枕头。

叔叔,保护好自己,好好生活。侄儿在神的面前为你守护,侄儿在神的座下为你祷告。我和你终会在神的目光中功德圆满,永远平安。

2023年5月11日

创建时间:202351114:41

标签:性

佛教密宗有一种修行的法门,叫作双修。所谓“双修”又叫“修欢喜佛”,既男女相伴,阴阳交合。双修讲究在行欲的同时要摒弃欲,如果感觉到欲的快乐,就要坠入金刚地狱。所以,双修是密宗中极高深的修行法门,一般人轻易尝试不得。我倒觉得,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在双修,我们结婚,同床,生子,相伴,最后到老年分床,一个比另一个先走一步。我们其实也在双修,也在修欢喜佛,只是我们没有声张。

人在20岁左右的时候,性欲达到峰值,到30以后,性欲就开始逐年减退,到最后进入一种无欲的状态。这和密宗的高深法门其实相当契合,我们体味性的滋味,然后逐渐看淡,到最后抛弃。其实,这也是一种人间修炼。鲁迅讲过一个笑话,一个老和尚临死的要求是要看看女人的下身,于是徒弟去找一个妓女来,老和尚看了说:“原来和尼姑一样啊”说完咽了气。我觉得性其实是人性的一部分,与其视为洪水猛兽,一味贬低,克制,到不如正大光明的结婚,做爱,生子。最后,我们发现性并不神秘,性其实很平常,就像我们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一样,是一种人的生理现象。那么,性也就无所谓善恶。接受,尝试,看破,忽略,丢弃,最后我们也成佛成仙,对不对?当一辈子老处男,老处女,反而未必看得破性,受其羁绊,难得解脱,像那个老和尚一样,临死还爽一把,成为笑话。

性本身无所谓善恶,性像鸡蛋壳,是鸡蛋的附属品。鸡蛋壳下面的鸡蛋白和鸡蛋黄才是营养品,鸡蛋白和鸡蛋黄就是爱情和包容。我们有爱情和包容,我们才顺其自然有性。就好像我们为鸡蛋白和鸡蛋黄才去买一整只包含鸡蛋壳的鸡蛋。有专门为鸡蛋壳而去买鸡蛋的人吗?那是蛋壳雕塑的艺术家所为。所以,性应该是依附于爱情和包容的。

没有爱情和包容的性是一种发泄,但我们宽容这种发泄,因为我们不打算谴责人性中固有的部分,只不过我们不推崇。一个男人找不到老婆,他是不是可以去灯红酒绿的场所,会会美女?我想,其实是可以的,这是我们对人性的尊重。中国是一个男多女少的国家,很多男人,尤其农村居民,农民,农业从事者,他们可能真的一辈子讨不到老婆。难道他们就不应该品尝一下性的滋味,完成一个男人的成人仪式。就好像,你说我吃不到蛋黄蛋白,蛋黄蛋白都被别人拿走,我吃一点蛋壳,你同意不同意?我想,我会同意的。因为我忧伤一个只能吃蛋壳的人,我同情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呢。

性是人性的一部分,密宗早就看出,通过性我们能够悟正道,明是非,知善恶,得慧根。但需警惕的一种倾向是沉溺于性中,忘记生命的多元和精彩。生命由很多部分组成,爱情,婚姻,家庭,事业,儿女,老人,责任和义务。如果你把这些生命的组成元素都抛弃,仅仅抱住性,我觉得是愚蠢的,你是一个没有开悟的糊涂虫。但反过来说,性对你只是一种人性的需求,我觉得无可厚非。就好像没有性,哪来生命的繁衍。没有性的欲望,不仅人类,整个生物界都会绝种。据说德国纳粹曾经试图制造出一种药物,吃了过后可以断绝人的性欲,以此来进行人类的大屠杀。从这个意义上讲,反对性,和反人类只一尺之遥。

欧洲很多国家的性产业早就合法化,我觉得这体现一种人文关怀。我也许并不欣赏吃蛋壳,但我尊重吃蛋壳的权利。真正需要探讨的问题是怎么去规范和引导性产业,使其成为一种合法,健康,积极,有益的服务门类。对性的宽容不仅不是堕落,反而是对人性的尊重和体现人文精神的高级实践。古代皇帝自己三宫六院,有的甚至会名妓李师师,逛八大胡同。于普通百姓则讲礼教大防,男女授受不亲,双重标准,让人侧目。

性关键要合理的引导,引导的好,像一汪碧水,清澈纯净;引导的不好,像臭水沟,污秽不堪。引导的首要条件就是破除神秘感,我们大大方方的承认性,我们合理合法的享受性,性也不再是一件难堪的事,性变成我们平时生活中的一个玩笑,那就喜乐得多了。

有一种观点认为艾滋病是对性的惩罚,大谬!艾滋病是一种普通疾病,哪怕现在它还比较神秘,但在将来它肯定会变成一种普通病。甚至不排除以后某个时间点过后,世界上就不再有艾滋病,就好像我们已经没有白喉病,疟疾病一样。神不会惩罚性,神一定宽容性,因为神爱人,神爱人性。一味的压抑性,性反而变得更具诱惑力,把性说开,白水一样,无色无味,这是不是一种理想状态?

既然性是人性的一个固有组成部分,我们就和它好好相处,当好邻居,好伙伴。我希望神能施展神力,把性变成光明的一员。然后布下法术,赐予我们治愈艾滋病的神药。当艾滋病也被证明仅为神的一个疏忽,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说性是可耻的?我们和喜欢的人做爱,神的恩典,谁也非议不得。

2023年5月1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1119:53

标签:俄罗斯方块

我以前喜欢玩一款电子游戏叫《俄罗斯方块》,每到30分或者50分的时候,就会从画框中出现几个跳舞的小人,他们配合着俄罗斯的民歌,跳起俄罗斯民族舞蹈。说实在的,我很喜欢听那几首俄罗斯民歌,充满浓郁的俄罗斯风情,热情洋溢,旋律动听。一直到现在我一听见这几首曲子,就会回想起我的童年。

我没有去过俄罗斯,我只是知道俄罗斯是个地广人稀的巨大国家,最大的城市叫莫斯科。但我并非完全对俄罗斯没有印象,在我印象中俄罗斯冰天雪地,空旷的街道上路人稀少,红场上穿皮靴的士兵举行着交接仪式,大剧场里上演《天鹅湖》。俄罗斯是个艺术之国,每次奥运会,她的花样游泳和艺术体操几乎是无敌的。但更多的印象是我小学时学的课文《列宁和蜜蜂》。一天列宁想和一个养蜂人聊天,但平时去找养蜂人的侍卫去了莫斯科,所以,列宁就自己去找。列宁推开门,找到养蜂人。养蜂人大吃一惊:“您怎么找到我的?”列宁说:‘我有向导,就是您的蜜蜂。”

还有一个关于列宁的电影,列宁对台下的民众挥舞着手臂说:“同志们,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把这两个故事联系起来很有意思,蜜蜂引导列宁找到养蜂人,养蜂人养出蜜蜂,为列宁带来“牛奶和面包”,逻辑完整,无可挑剔。在我读的课本里,列宁几乎是俄罗斯的“圣人”。但是,很久以后,我听到另一个相反的说法,列宁杀过很多人,列宁杀的人比沙皇杀的人多得多。沙皇不敢杀列宁,列宁却把沙皇一家全部枪毙。到底哪一个列宁才是真正的列宁,他是圣人还是恶魔?

我小学的时候,还有一个和列宁名字很接近的学习榜样,他叫赖宁,四川石棉县人。赖宁只是一个初中生,一天他和同学遇见山火,赖宁“勇敢”的冲入火场灭火,最后被山火活活烧死。我相信上世纪80年代读小学的人应该都记得赖宁,他是全国中小学生的楷模。但我一直疑惑,赖宁一个初中生,尚未成人,他冲进火场灭火的动机何在?难道没有人教他,保护自己的生命吗?一个不知道珍惜自己生命的混球,一个不知道山火厉害的莽夫,一个不知道不应该给别人添乱的个人英雄主义者,值得全国的孩子向他学习吗?学什么呢?学自不量力,还是飞蛾扑火?可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也只是孩子啊。

我觉得列宁和赖宁有某种“亲缘”关系,他们都是为自己的理想不顾及别人的孤注一掷者。列宁如果为俄罗斯大多数的穷苦人考虑,也许首要应该考虑发展经济,而非政治斗争。赖宁如果对自己的父母,对别人,对国家,对自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照,他应该保护住自己,并珍惜生的机会。很可能,列宁和赖宁都范了“左”的错误,但在那个大时代背景下,我们把他们错认为英雄。我们忘记人才是最宝贵的,人的生命才最值得珍惜,而非某种理想或追求。某一个人的理想和追求应该被尊重,但不应以牺牲别人的生命为代价,哪怕你这个理想再怎么高尚。生命是永恒可贵的,高尚与否却是一个动态衡量标准。用软标准杀死硬标准,有反人类的嫌疑。宣告“牛奶和面包都会有”的列宁很可爱,举起屠刀的列宁很可怕。

我漫步在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簌簌的雪花漫天飞舞,裹着一方红色棉头巾的大妈和我匆匆错过。这个时候是下午,在中国,街道上会满满的行人,但在这里,在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街道上是清冷的,只有路旁发着红光的路灯在雪花中若隐若现。我去俄罗斯副食品店买点红肠和大列巴。俄罗斯的红肠是纯肉做的,咬一口,肉香扑鼻,我们的火腿肠,里面全是面粉。俄罗斯的大列巴是上好的小麦烤制,顶饿,倍儿香,我们的面包咬一口棉花一样,索然寡味。俄罗斯人是实诚人,他们制作食物不会偷工减料,偷奸耍滑。但俄罗斯也有缺憾,他们地广人稀,蔬菜品种很少,而且价格昂贵。我敢保证,把四川的蔬菜拿到俄罗斯,他们一大半都认不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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