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手臂自她腋下穿过,将她横抱而起。
“你不知道你才做了手术吗?”
宋隽言又道:“把饭吃了,我就跟你说。”
正这时,门口被人敲响。
宋隽言去开,等再进来,他手上端着几碟清淡小菜。
“别吃太多,免得不克化,等会儿睡觉难受。”
接连几句都是关心的话。
宋满眼圈无由一热,没吭声,却是默默执箸搛菜。
她的确是饿了。
前面几口吃得略急,噎住了。
她捶xiong。
宋隽言见状,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一面喝,他一面替她顺背。
“没人跟你抢。”
宋满脸涨得通红,白了他一眼。
他不由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宋满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因为是养女,从进宋家门的那时起,她脑中的弦就一直紧绷着。
吃饭也是,能小口则小口,能少吃便少吃。
有一次实在太饿,又正逢学校八百米体测。
她理所应当晕了过去。
等醒来,人已经在宋隽言的公寓里。
她那时并不知道那是宋隽言的公寓,着急忙慌跑下床,就撞上在厨房打鸡蛋的宋隽言。
那天也是跟今天差不多的清淡小菜。
那时她也是吃得狼吞虎咽。
那时她还当他是自己的小叔……
莫名情绪堵上心口,宋满沉默放下箸。
“吃饱了?”
宋隽言抽出纸,替她揩嘴。
他的呼吸就在咫尺。
清寒夹缠一点点烟草的苦,像冬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