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却始终不敢正视君清夜。
魏望舒见状,也微笑着回应道:
“林公子所言极是,那咱们就改日再会。”
随后,她略一思索,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了一个地址递给林逸枫,并告诉他若日后四皇子龙行湖有任何指示或需求,都可前往这个名为静谧轩的地方寻她。
“魏先生,你可是知道我的,此次这世子殿下就全权托付于你了,请务必将其安全地送回到清河王府,在下就先行一步上楼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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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林逸枫压根儿不给魏望舒回应的机会,心急火燎地转身便走,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紧接着,只见他迅速唤出先前那位打扮得妖冶妩媚的男小倌儿,满脸饥渴难耐之相,毫不顾忌地一把搂住那男小倌儿纤细柔软的腰肢,急匆匆地上楼而去。
魏望舒望着眼前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意识模糊的君清夜,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简直快要气炸了肺。
要知道今晚这场会面对于她而言可谓是步步惊心,犹如行走在薄冰之上一般小心翼翼,时刻提心吊胆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出破绽。
然而,这个君清夜倒好,不仅中途突然冒出来搅局添乱,如今更是酒足饭饱、玩乐尽兴后便昏睡过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自己收拾,还得负责亲自护送他返回清河王府。
尽管心中恼怒万分,但魏望舒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伸手扶住君清夜,缓缓朝着楼梯口挪动脚步。
随着君清夜那高大而沉重的身躯整个儿地倚靠在了魏望舒的肩膀上,她顿感压力如山倒般袭来,仿佛有千斤重担猛地砸落。
这股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魏望舒措手不及,她的双腿微微颤抖起来,好似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负荷。
此时此刻,一股无名之火在魏望舒心头熊熊燃起。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失去意识、完全依赖于她搀扶的男人,心中暗自咒骂道:
“这家伙怎么这么重!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上这种事!”
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令她几近崩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将君清夜从楼梯上狠狠推下去,任凭他像个滚地葫芦一般顺着台阶一路翻滚跌落至楼下。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尽管心中充满怨念,但魏望舒明白此刻不能意气用事。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艰难地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带着君清夜缓缓走下楼梯。每迈出一步,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汗水早已湿透了她的衣衫。
好不容易,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努力,魏望舒终于成功地把君清夜从楼上扶到了楼下。此时的她已是筋疲力尽,浑身发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
当看到不远处停靠着清河王府的马车时,魏望舒如遇救星般急忙向车夫招手示意。
车夫见状赶忙跑过来帮忙,两人齐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身形魁梧的君清夜塞进了狭窄的马车车厢内。
完成这项艰巨任务后,魏望舒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稍作休息之后,想到还得尽快赶回御史府,她强打起精神,挣扎着爬起身来。由于实在太累,她也懒得再去另外寻找一辆马车,索性直接登上了这辆刚刚安置好君清夜的马车,与车夫一同启程返回御史府。
一路上,魏望舒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不断回头张望,仔细观察后方是否有人跟踪。只有在反复确认身后并无异常情况之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前行了一段路程,马车终于抵达了御史府后门。
君清夜暂时居住在御史府中的一间客房里,这间客房距离魏望舒所住的月华居以及幽兰苑都不算太远。
魏望舒搀扶着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君清夜,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朝着客房走去。这段短短的路对于此时的魏望舒来说却如同万里长征一般遥远,每走几步她就得停下来喘息片刻。
等到好不容易走到客房门口时,魏望舒已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