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娘,”侯爷看向她,语气放缓了些,“关于玉佩的古籍查阅,还需继续。或许能找到抑制其感应,或其他我们未曾想到的线索。”
“我明白。”秋染染点头。
数日过去,侯府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暗流涌动。风逸尘和墨璃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暗线,反馈回来的消息却令人愈发沮丧。瑞王府就像一只缩进硬壳的千年老龟,毫无破绽。人员进出记录严谨到刻板,采买清单毫无异常,甚至连府中垃圾的处理都有一套严密的流程,根本无隙可钻。
风逸尘瘫在书房的美人靠上,唉声叹气:“我说各位,那老狐狸怕是早知道咱们要找他麻烦,这防得也太滴水不漏了!连只外来的苍蝇想飞进去,估计都得查查祖上三代是不是苍蝇窝里的正派苍蝇!”
秋染染被他的比喻逗得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更加专注地翻阅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古籍,试图从故纸堆里再找到一丝希望。她的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般,蒙着一层灰霾。
侯爷端坐主位,面沉如水,指尖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比往日略显急促,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目光扫过桌上那张墨璃刚刚呈上的、标注着瑞王府外围巡逻路线和换岗时间的简易草图,眼神深邃,不知在思索什么。
就在气氛再次陷入凝滞之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封样式古朴、封口处盖着特殊火漆的信函。
“侯爷,方才门房收到此信,指名要您亲启。送信人丢下信便迅速离开了,未能看清样貌。”管家恭敬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那封信上。那火漆的图案并非任何官方印鉴,而是一个奇特的、仿佛云纹缠绕着利剑的标记。
侯爷的眼神微微一凝,接过信,挥退了管家。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火漆的完整性,然后才用小刀谨慎地拆开。
信纸只有薄薄一张,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切,仿佛是在极度匆忙或紧张的情况下写就。侯爷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
“怎么了?”风逸尘忍不住凑过去问。
侯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信纸递给墨璃。墨璃接过,快速看完,一贯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信中说了什么?”秋染染的心提了起来,预感有大事发生。
侯爷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三人,声音低沉得仿佛压着千钧重担:“信是一个……安插在瑞王府内部多年的暗桩冒死送出的。他只传递了一个消息——”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沉重:“瑞王轩辕昭,三日后子时,将于府中‘碧波池’畔,举行一场秘密的‘赏珍会’。”
“赏珍会?”风逸尘挑眉,“这老狐狸又搞什么名堂?欣赏他收藏的那些宝贝?”
“绝非寻常赏珍。”侯爷摇头,眼中寒光闪烁,“暗桩信中强调,此次‘赏珍’非同小可,瑞王极为重视,邀请的宾客寥寥无几,且皆身份诡秘。他推测……瑞王极有可能要展示的‘珍品’,便是那能引发异象之物!”
秋染染的心脏猛地一跳!那半块玉佩!
“这是我们的机会!”她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一旦公开展示,他们就有机会确认!
“机会?”风逸尘却皱紧了眉头,“就算是机会,咱们怎么进去?难道他还会给我们发请柬不成?”
侯爷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封信上,指尖点着信纸末尾一行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字:“暗桩提到了一个信息……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什么信息?”
“为确保‘赏珍会’万无一失,瑞王府当日需要临时增调一批人手,主要负责外围洒扫、器皿传递等杂役。这批人不会接触到核心,但……能进入府邸。”侯爷缓缓说道。
“然后呢?咱们的人能混进去?”风逸尘眼睛一亮。
侯爷却再次摇头,语气凝重:“瑞王府对此批临时人手的核查依旧严格。但暗桩提到,负责此次临时招募的,是王府外院一个姓钱的管事。此人……贪财。”
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贪财,这意味着一个可能的突破口,但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我们可以买通他!”风逸尘立刻道,“小爷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