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凌风提着伊婴宁出了府,而这一路上,伊婴宁也未看到一人,未听到什么声音。
太诡异了。
这让她不寒而栗。
谷凌风提着伊婴宁来到南院旁边那个湖畔。
湖畔万千芦苇随风荡漾,一湖碧水被风吹皱,波光潋滟。
谷凌风把伊婴宁拖至一处,然后扔在地上。
伊婴宁此刻披头散发仓皇如受惊小兽。
她扑到谷凌风脚下,抱着他双腿哭道:“凌风,凌风这是为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求你,求你看在我俩情份上,不要伤害我……凌风,我对你可真心的,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把一切都给了你,我……”伊婴宁越这样说,谷凌风面色越是变得难看,也越是汗颜无地恨不得在地上寻个缝钻进去。
然后谷凌风缓缓跪下。
当然,他不是给伊婴宁下跪。
他是给伊婴宁身后的人下跪。
那人从芦苇荡中悄无声息闪出。
此刻立在伊婴宁身后。
伊婴宁看到谷凌风跪下,眼睛却充满羞愧之色望着她身后,于是伊婴宁蓦然回首。
“妈啊……”伊婴宁一惊之下失声而叫。
她真是做梦,就算是做恶梦,也未想到她身后立着的人是她的丈夫——苏轻侯!苏轻侯一身锦衣干净清爽,修长身体笔直而立。
他脸上没有表情。
这时又一个人从芦苇荡中出来,立在苏轻侯身边。
如苏轻侯的影子一样,忠贞不移。
是萧怜琴!伊婴宁此刻神情比嘴里塞进一团屎更难看。
苏轻侯回来了!萧怜琴竟然也活着!而她先前对谷凌风所说的话,可都被苏轻侯听去了啊。
就算她现在长着一百张嘴,她也难撇清自己了啊。
苏轻侯看着伊婴宁,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而他心里,在痉挛,在抽搐,在滴血,在悲鸣,在撕裂……自己最意的弟子,和自己妻子背着他做下如此丑恶之事。
而这个妻子,更是杨仲当年苦心积虑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然后她勾引了自己最得意弟子,然后他们又合谋,出卖了所有人。
他堂堂武侯,真是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