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撑的是透明伞,在人潮之中漂流,所以大概是最像水母的那个。
不过据说真正的水母并不是群居动物,只是因为洋流而碰巧集中在同一片水域,每只水母仍然是独立的个体。
那么自己大概是只龙虾吧,真澄心想。
“海月?稍微往我这边靠过来一点,肩膀要湿掉了。”
“唔。”海月困扰地颦了颦眉梢,“鞋子里……都湿了……”
裤袜被雨水打湿,反射着从雨天收集的微弱光线。
白皙透红的美腿呈现出琥珀般的魅惑颜色,在浸透发亮的黑丝折射下异样显眼。
“因为雨是斜斜打下来嘛。”真澄说。
斜吹过来的风,让雨珠不止从头顶坠落,而是从侧面侵袭而来。
真澄俯视着海月,沿着轮廓伸展的亚麻色长发吸收了湿气,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怀里鼓胀的蜜瓜包也几乎湿透了,隐约能看到纸袋后的形状。
出门的时候雨势有减弱的趋向,真澄就只带了一把伞,毕竟即便带两把伞出门,海月也肯定想和他同撑一把伞。
至少刚才在综合体里面,应该买件一次性雨衣的。
仿佛看穿了他的烦恼,海月孱弱地呢喃:“没关系……靠近一点……就可以……”
她说着越发靠近真澄,不再只是肩膀靠在一起,而是几乎被真澄半抱住的姿态。
“那次在livehoe……也是这样的雨天……”她轻声说。
“啊,是去看未来live的那次吗?”
真澄回想起来。
六月上旬,神户的早梅。
在中央区海岸通的livehoe,见到久远未来在舞台上慌张失措的样子,水母少女似乎把这与自己的经历重叠,仓皇而逃。
“不。”海月安静摇头:“是……我逃跑的那次……”
“诶,这样。”
海月说完就默不作声,本就雪白通透,几无血色的侧脸看起来比平常更加苍白。
“……冷吗?”
“有点,不过……真澄……很温暖……”
她紧挨过来,仿佛是为了寻求温暖,水母少女无意识地磨蹭着他,真澄于是主动搂住海月的肩膀。
“快点回家吧。”
真澄抬起脸,看到的是不知何时才会停歇的阴霾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