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傅殇手中的朱砂御笔,断了。
王崇还在补充,声音亢奋得吓人。
“陛下!更有善堂、医馆遍地开花!富商乡绅修桥铺路,皆言是响应陛下新政,为圣上分忧!”
“如今的晦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年来未有之盛景啊!”
殿内一片死寂。
傅殇感觉喉头一阵腥甜,他却笑了。
无声地,扭曲地笑了。
物理层面的破坏,他们能修成水利工程。
社会层面的压制,他们能搞出社会改革。
这个王朝的肌体,像一头打不死的怪物。
无论他砍下多深的伤口,都能愈合成更坚实的肌肉。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既然无法破坏它的肌体……
那就腐蚀它的灵魂。
一个念头,如毒菌破土,在他脑中疯狂滋生。
禁锢思想。
制造一片文化的荒漠。
让所有人,都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傅殇缓缓站起身,将断掉的御笔扔在地上。
“你们,都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崇等人沉浸在喜悦中,未觉异常,躬身告退。
殿门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