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法之妙,在于‘甄别’二字!”
“那些宗旨正当的,比如各大商帮、行会,登记之后,便赐予官府‘凭契’,正式从‘私社’,变为我朝廷认可的‘官社’!”
“他们的账目流水、人员变动,尽在官府掌握,再不敢有丝毫逾矩!如此一来,我朝商税,预计至少能增长三成!”
李渊接口,做出最后的总结陈词,声音铿锵有力。
“而那些宗旨不正,图谋不轨的,自然不敢来登记!届时,他们便成了非法结社!”
“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将其首恶严惩,家产抄没!这才是真正精准的打击,是陛下的雷霆之威!”
“此法一出,天下再无‘私’,唯有‘官’!所有民间力量,尽数被纳入朝廷掌控!既绝乱源,又安良民,更扩税基!”
“陛下!您这一道旨意,看似暴虐,实则包含了何等深邃的帝王心术!此乃万世之基啊!”
三人重重叩首,额头与金砖的碰撞声,在死寂的殿内无比清晰。
“请陛下准奏!”
傅殇看着他们。
他想用一把大锤,把整个社会砸成一盘散沙。
他们却抢过锤子,建起了一座更坚固的堡垒,还把堡垒的钥匙恭敬地递到了他手上。
一座名为“晦渊王朝”的,该死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他能说什么?
说“朕就是想天下大乱”?
那他就是个疯子。
他被架在“圣明”的烤架上,无路可退。
“很好。”
傅殇缓缓站起,踱到三人面前,低头俯视着他们。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赞许的笑意。
“就按你们说的办。”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转寒。
“但是,朕要看到成果。那些藏在阴沟里,不敢来登记的老鼠,朕要看到他们的血。”
“一个月后,三法司的案卷,必须堆满!”
李渊等人心中一凛,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