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宝田左手腕的划伤处完全匹配
——
那是王凯生咬他时留下的皮肉。
警车驶离砂石场时,料场的传送带突然启动,轰鸣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李宝田捂住耳朵的动作,让小王想起他供述的
“想让机器绞碎尸体”——
这个计划与法医推断的
“残肢离断后曾接触砂石”
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后视镜里,那缕深蓝色的纤维还挂在齿轮上,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根无法挣脱的锁链。
审讯室的灯光再次亮起时,李宝田的供述已经与现场勘查、法医鉴定形成了完美闭环:从摩托车上的红褐色黏土到仓库地面的血痕,从美工刀的刀刃宽度到肱骨内侧的划痕,从深蓝色纤维的双股结构到烟蒂上的
dNA,每个细节都像拼图的碎片,最终拼出了完整的罪恶图景。
李宝田最后签字画押时,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我女儿下个月生日,”
他突然抬头,眼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空洞,“能不能告诉她……
爸爸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
小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右腿的旧伤
——
那道在物流园荒地里留下的拖拽痕迹,与十年前抢劫时的逃跑路线惊人地重合,仿佛命运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画好了闭环。
当警车消失在砂石场的尘土中时,小杨正将最后一份指认记录装进档案袋。料斗旁的粉笔圈在阳光下泛着白光,与法医报告里
“机械性窒息合并急性失血性休克”
的结论形成无声的呼应。风卷起地上的沙粒,打在
“李宝田”
三个字上,像在为这段被仇恨与贪婪吞噬的人生,盖上最后的印戳。
李保田案件结束之后不到一星期刑侦支队这边再一次接到了报警电话。
警戒线在晨雾里拉出道模糊的弧线,李明踩着带泥的水草走近池塘时,村民老李正蹲在柳树下干呕。网兜里的鲢鱼还在扑腾,鳞片溅在他沾满泥浆的胶鞋上,和池塘边的暗红色斑迹混在一起。“七点零三分收网时勾住的,”
老李的声音发颤,手里的竹竿在地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坑,“我还以为是水草,拽上来才看清是条胳膊,穿着蓝布褂子……”
李明的目光扫过水面,浮萍在尸体周围形成圈不规则的空白区。“小杨,划定中心现场,”
他指着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