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糊涂,就、就抡了过去。”
轧钢机的夹缝里,小杨正用多波段光源照射墙面,蓝紫色光束下,片暗红色的痕迹显现在铁锈中。“这是血迹,”
他用棉签轻轻擦拭,“经初步检测,与赵宏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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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型一致。”
陈有才看到这抹红,突然瘫软在地,被警员架起来时,裤脚滴下浑浊的液体:“他就是在这里磕到头的,当时还哼了一声,我以为只是晕过去了……”
他指着夹缝深处的块混凝土碎块,“头就撞在那上面,有棱的地方。”
这块碎块的尺寸与法医报告里的
“左颞部
3x4
厘米凹陷性骨折”
完全吻合,边缘的擦痕形态显示曾与颅骨发生剧烈撞击。“你拖拽他的时候,他的手表掉在了哪里?”
小王的激光笔移向铁道旁的排水沟,陈有才的声音突然拔高:“就在那!他手腕上的表链断了,掉进沟里发出叮当声,我当时怕有人听见,没敢捡。”
排水沟的淤泥里,那块不锈钢手表的蝴蝶扣还保持着断裂的形态,表针停在
11
点
07
分,与赵宏伟的死亡时间推断一致。
走到废料处理区的油桶旁,陈有才的脚步明显迟疑。“你说在这里给三轮车加油?”
小王拍了拍
3
号油桶,桶盖内侧的半枚指纹经比对属于陈有才,“用的是桶里的柴油,对吗?”
陈有才的手指抠着掌心的老茧:“加了有两升,怕不够开到抛尸的地方……
油洒在地上不少,当时太慌了,没来得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