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古到现在,水族究竟付出了多少,又被怎样对待。大家都有眼睛看,都有耳朵听,都在亲身经曆,都知道真相。
神池天王被镇杀,长河龙君常年闭门,水族连统一的政令都没有,分散在各国各地。说背叛人族,实在是不太现实。
但南天师已经站在观河台,一言一行都代表景国对外的决议,那他们这些景人,就什都不能再说。
无论心中是否同意。
在这点上,李一确实是个异类。
能言“公道”于口,甚而宣之于剑的薑望,更是异类中的异类。
皇帝不置可否,隻道:“斗厄是天下的事情?
皇帝道:“朕握太阿,不去削夺诸脉,隻为帝国加甲,有何不可?前提是你手下的这支军队是真有实力,能叫人没有闲话可说一一朕期待天下守廉为首的安邑四恶,其实就是魏帝的髒刀,针对那些反对的声音,无所不用其极。等到武卒练成了,再“大义除害”,收尽人心。
即便如此,也一直等到王骜轰开武道,吴询率军在幽冥横行,才真正叫国家上下都认可当初兴武的决定。
景国资源远胜于魏国,国内掣肘也远胜于魏国。
皇帝甚至都不能出麵说武卒的事情,隻让姬景禄打头阵。不是天子没有承担,而是道脉根深蒂固,隻能徐徐图之。
“臣履于帅之遗志,不使斗厄失名,今举大旗,唯奋死而已!”姬景禄当场表决心。
“无须你奋死,练个兵而已,尽力就行。”皇帝拍了拍姬景禄的肩膀,又似无意地道:“于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陛下说的是于羡鱼吗?”姬景禄问。
于阙和他的发妻,隻育有一女,今年十五,名叫于羡鱼。珍视非常,从来都捧在掌心。一向天真烂漫,是天京城有名的娇憨贵女。
但于阙嘛,风流成性,不知养了多少外室,生了多少私生子女,恐怕他自己都记不太清。其中不少子女,年纪都比于羡鱼大。
于阙这人也奇怪,一边风流,一边专情。那些个外室和私生子女,他是一个都不带回府中,多次表示,“此生妻一人,不複娶”。
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是好些个于阙的私生子女,不知被谁串联,跑到天京城来,要分家产。
于阙活着的时候,随便手指缝漏一些,都够他们一生无忧。
但手指缝漏的那些,哪有分家来得多?
他们也想手指缝漏一点给别人呢!
说到底这些都是于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于家的敌人恨不得于家乱,于家的朋友……
。都是老于的孩子,向着谁好?
这事情真就隻能于家关起门来处理。
但于阙已经不在了,于阙的发妻柔弱内敛,不是个有手段的。一时就有些溷乱。
这时候于羡鱼站了出来,她亲自提剑守在门外,言曰“辱父者死!”
她说于家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家父忠于家母,乃有名的痴情男子,小妾都无一房,哪有外室?更不存在什私生子女。
这些个不知哪来的野人,若隻是吃不饱饭找过来,求一顿饭吃,于家可以发发善心,给些馒头。
若是胆大包天,勾结起来上于家欺诈,那是要见血的!
就此一剑横门,把于阙留在外间的纠葛都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