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大楚并州道一带的草图,忧心的说。
“咱们北上去干铁力,那肯定不行的,难打不说,得到的东西也少,入不敷出。”
“南下只有太原并州道了,可那是打楚人啊,楚人打楚人,大伙几分战心?”
“野狐关那是北疆危亡,同仇敌忾,不一样啊。咱们以楚人子弟兵自居,去打楚人的地盘,这说的过去吗?”
……
侯莫陈崇的话,令李信沉默了,他是知兵的人,建安军一直以道义为信仰,若是背弃道义,军心大打折扣。
如果要动手,眼下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要么定王直接清君侧,朝廷有奸臣,北疆子弟出击。
要么携皇子以令诸侯,打出清君侧的名义,南下灭楚。
但先不说这个理由行不行,就以军事客观角度看,攻楚也很难。
建安军战兵才七万不到,至少留两万防备突厥国,五万精锐带民夫,也就是六七万人。
这样规模的部队,怎么可能一路平推大楚呢?何况还有那么多关隘。
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练雄兵,广积粮,以待天时之变了。
可这天时,也许下一刻就有,也许永远都等不到。
“周将军,周将军,徐婆子要将两个小公子带走了。”
闻言,李信看了一眼,随意的挥手,示意他们走,忽然又觉的不对劲,赶紧开口道。
“叫两队骑兵,护卫他们,送到建安军衙门才离开。”
“别出问题,这可是母老虎的亲儿子,咱是捡的。”
……
于此同时,李娘子已经发现小儿子不见了,一同焦急的还有李贞。
下一刻,暖阁里,鸡飞狗跳,东市出现大量骑兵。
还有几队快马,从各个方向出城,该是去通知军队封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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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
建安军定襄驿站。
两位高昌国的使者亮明正身后,被安排在此处下榻。
“真是寒酸,连个雅居都没有。”
身材魁梧的高昌皇子非常气愤,来此两天了,不但一个高官没见到,连胡姬舞女都不安排,此非待客之礼。
“皇子,此来是联合外邦,有上房也算可以了。”阿奇卓康将军倒是很佩服建安军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