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在外面,风风光光。你以为我们过的是好日子?”
“侯俊的家属你要管,步三营的兵卒你也要管。玄武军的残户,你还要插一脚……”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帝都碰到事情,只能忍气吞声,受了多少欺负。”
直到这一刻,望着院子里亲族的哭泣,残兵们的潸然泪下,
赵阿四才恍然大悟,原来帝都幽州的生活,有这么难。
有些事情,不算账不知道,一算就是吓一跳。
光逢年过节,对赵家来说,就是一场大灾。
赵国的同辈们不管,还说得过去。
可几个当家的,还有皇帝、皇后、贵妃们不得不走动啊,难道空手上门?
就单单这十几份礼,按最平常的标准提,
两壶清河醉加点辽东药材,合计就要两千多贯。
“一壶清河醉要八十贯。程爷过寿那天,李泰都不想接咱们家的礼,你以为他看不起你啊?他是知道咱们家难。”
“衣服、行头、排场,不说咱们赵家要多厉害,就普普通通总要达到吧。这一年又是几千贯。”
“两个小孩,婉仪都算了,女孩子嘛。可炎儿呢?名师、武师,哪个不花钱。”
青砖前院,赵阿三被弟弟打,没说一句话。
但弟弟误会弟妹,那就是天打雷劈。他良心不安,再也不能憋着了。
这些年,赵阿四接济了很多兵卒,在赵军中有很高的威望。
提到赵将军,谁不竖起大拇指。
可他不知道,实际上,赵府每年需要大量银钱维持。
瑶娘苦啊。
她不知道那些贵妇人背后都说她什么?她比任何都清楚,她也比任何人都难受。
可她还是要参与进去,要在别人那里,施舍一点残羹剩饭。
为什么?
因为动辄几千贯,上万贯的投资,赵家拿不出。
可看在感情的份上,瑶娘就是想死皮赖脸的投上几百贯、一千贯。
现在是大赵开国的时候,如今不去抢东西,等上十几年,那就是金山银山也买不到。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可一文钱也难倒小女子啊。”
浑身是血的赵阿三,眼里全是痛苦,
他给了自己两巴掌,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