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那是学成归来的行家才敢提的事儿。”领路的小子摆摆手道:“前期的炭笔麻纸就够学画的普通人家喝上一壶。”
“对对对。”安德烈亚斯点头如捣蒜:“学字能用沙土凑合,但绘画是真的不能凑合一点。”
同样对此感同身受的还有要画人体结构的阿纳斯塔斯:“埃及的莎草纸也不便宜。”
灯芯草笔倒是易得,但是要经常修剪,使用起来非常麻烦。
“唉……”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不同国家,不同流派的学者能放下成见,还算友好地聊上几句。
“这是阳陵最大的茶舍。”领路的小子将其带到信乡长公主的私人产业:“太学府未拔地而起时,信乡居就屹立于此。”
“不过那时它还不叫信乡居,而是阳陵的唯一茶舍。”
领路的小子站在门口为其介绍:“太学府和武学院的博士、教练可凭传验进去,然后就是参考科举的的考生可以凭条入内。”
“外人不能进去瞧瞧?”
卡塔利亚打量门口超大告示,只见上面钉着写有当日菜单的超薄麻纸,估计是墨者工坊或印刷坊的残次品,薄得可以透过麻纸看到告栏的木制纹理。
“可以,但要缴纳十五钱的入场费。”领路的小子解释道:“我就不随你们去了。里头的座位、茶点,都不是一白身可以消费得起的。”
“听起来和希腊的私人剧院没啥两样。”安德烈亚斯被领路的小子勾起好奇,拿出钱要进去瞧瞧:“里头可有特别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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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好能碰上学者上台辩论,运气差有乐府退下的歌舞伎唱新的小曲儿。”
领路的小子为四人买了入场的凭证,瞅着进场的学生笑道:“峨峨燕中台,悠悠阳陵居。怀哉燕昭王,今见汉室皇。士贵知相许,登台不为金。酬居现圣意,提龙自为君。”
安德烈亚斯一头雾水:“……不懂你在念些什么。”
“这是民间赞赏此居的拙作之一。”领路的小子示意他们看向入场的各派学子:“来此的学生不仅是为增长见识,更是做着一朝进入天子门的美梦。”
“……能不能别说得那么难以理解。”
“……简单说是皇亲国戚也会光临这家茶舍。毕竟是公主开的,所以皇帝偶有观战。”
“那有没有引起皇帝注意的例子?”
“有,阴阳家的倪宽。他原本是不受重视的欧阳生的弟子,因为在此连胜七局而被陛下召见。”领路的小子年年都要介绍这位的丰功伟绩:“迄今为止,也只有他不经科举就授予官职。”
毕竟阳陵不是什么旮旯角落,在此赢下七局的含金量等同于在常春藤的辩论上杀到最后。无论你的出身是啥,受过哪位高人指点,都能凭此扶摇直上。
“四位若想试试信乡的辩论赛,还得先去太学府前的杂摊争得入场之券。”
“怎么,外族不能参与辩论?”
“这倒不是出生的问题,而是此地也有辩论的基本门槛。”领路的小子对得起那三十钱道:“关中光是登记在册的学生就有一两万人,若是不测深浅地放杂兵进去,信乡居拿什么挽留达官显贵?”
“……”
“那也太堕信乡长公主之名了。”
卡塔利亚虽没有见过这位公主,但也知道她是大汉的中心人物,甚至能在女权贵里排行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