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祈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前方,身为一个剑灵,她能感觉到这条道路上的肃杀之气。
那是由无数的兵刃的哀鸣之声。
许应祈低头,她看着常乐,常乐侧了侧耳朵,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我好像听见了悲泣声……”
许应祈用力地揽住常乐的腰身,没有说话。常乐问道:“师姐,你在不安什么?”
许应祈抿了抿唇,过了许久,方才低声叹道:“那是万兵的哀鸣。”
“武器,不管是魔族造的,还是人族造的,都是兵刃。”
兵刃是因杀戮而诞生的,但拥有杀戮之心的却并不是兵刃,而是手持兵刃的活生生的生灵,是他们身后以他们做棋子的人和魔。
“乐乐,你在怜悯它们吗?”许应祈小声说道。
常乐道:“是有些可怜。”
许应祈的眼睛就垂下来,低声道:“那你也怜惜我好么。”
委屈的,可怜的。
确实是让人心生怜惜,而怜惜过后,却又混杂着想要更过分一些的想法。
常乐清清喉咙,暗道自己可当真是色欲熏心。她嗯了声,手指用力,扣紧了许应祈的指。
许应祈垂头,用脸颊轻轻地蹭了下常乐的发顶,道:“我喜欢乐乐。”
所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这条人族的最前线一直往前深入着,牢牢地钉入魔族的地界,直到人族可抵达的最深处。
见微掠过了沿路的争斗,传递后勤物资的人们,有敏锐的修士和魔族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但他们抬起头时,天空中就连一丝痕迹也看不到了。
很快,常乐就看到了远处的那座城。
这是一座小城,城池坚固,却又像是打满补丁的百衲衣那样,满是各种颜色。
无需许应祈再多说明,常乐就已经明了,这是在一次次的攻防战中,不停地被损坏然后又修建的结果。
现在这座城外正在战斗。
常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是阿蛮。
她的手捏出剑诀,许应祈道:“阿蛮打得过。”
阿蛮是打得过,她带着剑门修士的凌冽,使的却不是剑,而是一把长枪。长枪抡起来的时候一扫就是一大片,魔族们如杂草一般倒下。
这时远处射来一支流矢,直直飞向阿蛮的后背。
常乐见状,正要动作,但许应祈按住了她:“还有旁人。”
话音方落,只见一道剑光如飞矢,将流矢一下倒转回去,扎穿了那个偷袭的魔族的颈项。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