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想着,目光又在许应祈的脚链上顿了顿,这才抽回目光来,低声道:“这倒也是个法子。”
总爱乱跑乱飞的心爱的鸟儿,捆起来了,自然就不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许应祈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她眨了眨眼,决定还是抛开那些警觉,快速冲到了常乐的面前,拉过她的手,又警惕地看了看外面,这才回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宋怀恩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你。”
常乐说道。
“可是计划有改变?你可触动了法阵?”
许应祈又问,话音里倒是没有什么质疑,反倒是带着一股跃跃欲试。
“触动法阵?”常乐道:“你担心我触动法阵,破坏你们的计划?”
许应祈道:“破坏就破坏了,这又有什么打紧?反正总有许多不长眼的家伙们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就好似打扫房间的时候你突然看到了一只蟑螂,你知道周围一定有许多蟑螂,有的人会想要一网打尽,而有的人则会看到一只打一只。但不管用哪种办法,隔了一段时间后,总会再一次出现蟑螂。
因为剑门就在那里。
常乐没了脾气,她关上门:“我改了法阵。”
正是因为改了法阵,才会来得那样慢,天色都已经沉了。
“这里的法阵一开始应是那赵兼明设下的。”常乐摩挲着自己的指尖,“阵法气韵流动不休,虽说古板,却衔接极好。是赵兼明的风格。”
她已经数次见过赵兼明的阵法,更是因为对方,得了白鹿书院的符文传承。在一次次的观摩、计算、对抗之中,她早就已经明了赵兼明的风格,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这点。
“一开始?”许应祈道,她看了陷入沉思的常乐一眼,悄悄地伸出手,手掌间用了灵气和最为上乘的剑法的巧劲,轻柔地托住常乐,而没有让常乐感觉到她的体温从而从深思里回过神。
她担心回过神的常乐又会如此前那般疏远自己。
所幸常乐在这些年里,实在太过习惯与许应祈在一起了。
她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一呼一吸之间早就将对方的存在纳入了自己的感知中,成了如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事情。
常乐甚至没有察觉到许应祈的动作,就被她轻柔地托住,往一旁的桌旁走去:“不错,正是一开始。后来或许觉得无望,也或许有了新的想法,赵兼明或许已经放弃了这里。但是他们还没有放弃。阵法里加入了剑门的剑阵,也加入了仿造赵兼明阵法的阵纹。”
“赵兼明的阵法来自白鹿书院的真传,天地符文。”
恰好这也是常乐会的,因而她很明白其中的差别。
“赵兼明或许曾教过他们一些阵法,但核心真意却并未告知。因而他们添加的阵法便如照猫画虎,时常有画蛇添足的地方。”
主打一个能用就行。不过也正是因为这般,解起来尤其费劲。
许应祈应道:“是这样。”
她扬起头,看到桌面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是卫父卫母托王广浩带来的,也有些是许应祈自己无聊时胡乱涂画的。
她急忙一挥手,剑气掠过,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东西堆到了自己的床头,露出干净的案台。
许应祈又倒了一杯茶,塞到常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