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许诺恢复了此前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她转过头看向白鹤,又看着她肩头的玄凤:“你在妖族遇到了什么难题,我们多次联系你都没有联系上。别用宋怀恩来打掩护。”
许诺与白鹤相处的时间很长,她比常乐了解白鹤得多,白鹤说得含混不清的话,可以瞒过常乐,却瞒不住她。
白鹤摆了摆手:“你不也是看到了吗?虽然我如今身为鸟族之首,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决定权……凤凰内丹虽然重要,但谁也用不了的内丹留着又有何用?但那些传统派却齐声反对,我拿不出来。”
说到此处,白鹤发出一声冷哼:“我在族中虽也有支持者,但头痛的事情也不少。如此情况,我能跟你们说什么?说了也没有什么作用。难不成你也要一剑斩来?”
玄凤小声道:“但是大家都很敬仰奶奶的。”
“敬仰?”白鹤笑了一声,伸手在玄凤的额间轻轻一弹,说道,“以前那是离得远,我修为高,活得久,又与天下第一的剑君交好,大家自然得敬着。如今么,大家只想找个无根无基,好控制的族长罢了。”
许诺沉默片刻,问:“要帮忙么?”
白鹤斜着眼睛扫了许诺一眼:“以现在的你?你打我都打不过,能帮什么?安心好了,白鹤奶奶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耽误不了你的事。”
“安排了什么?你当真是要当这妖王,不打算回剑门了?”
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被用力推开,焕然一新的常乐出现在几人面前。
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手腕被绑带收紧,干净利落。模样也恢复了人族的样子,漆黑的长发被法术盘起,见微挂在她的腰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着。
像极了出门降妖的人族修士。
玄凤下意识地跳在了白鹤的头顶意图躲避,又被白鹤扯下来,放回自己的肩头。
“你又变回去了?在妖族的地盘,还是维持你此前的模样比较好。旁人不会说什么,也方便行动。你如今的这副模样……”
白鹤轻轻地拍了拍玄凤的屁股,然后说道:“妖族讨厌人族,也讨厌与人族相关的一切。”
“哦?”常乐弹了弹袖口,“为什么?”
玄凤仰起头:“我知道,因为曾经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人族是妖族的附庸与奴隶。后来人族偷学了妖族的术法和修炼方法,从而生出第一批修士,带着人族离开了。再后来变成天下第三个大种族,甚至在气运之战中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这不是最重要的。”白鹤拍拍玄凤的头,“回去把妖族通史重写抄写一遍。”
玄凤扬起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大家都不看,为什么我要看……”
“大家都不是气运之子,你为什么是气运之子。气运之子,就该有气运之子的见识。”
白鹤平静地回道,然后转头看向了常乐:“妖族并不记录历史,只有树妖活得久,才愿意记一记历史……你莫要只听这孩子说。虽然大多数的妖族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那些不过是年轻妖们年少气盛的争斗念头罢了。族与族的交好或者敌对,永远都与利益相关。”
白鹤说着,她停顿片刻,看向了常乐和许诺。
这两个的存在既不是妖族,也不是人族,但偏生她们实在太过强横,无论是谁得到她们,都可能获得气运之战的最终胜利。
白鹤定了定神,方道:“更为关键的是,自从人族崛起后,妖族就渐渐式微了。他们出现得越来越少。我们都是因为身负神兽之血脉才觉醒灵智,最终踏入修行一途。但这丝神兽血脉也在一代代的更迭之中变得更加稀薄了。”
“而与之相对的,是人族的如日中天,自然不会有妖喜欢人族。”
常乐想了想,又问:“妖王呢?妖王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妖族的血脉是依赖于大地上那些昔日神兽们血肉的滋养,他们离不开贺州,除非其他的地方有能让妖族繁衍的法子。
既然如此,气运之争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对妖族们并不是那么重要,那么争夺妖王的必要性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可是无论是狐族还是鸟族,都对争夺妖王一事很是看重,这其中必然另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