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兼明叹息一声,说道:“确实如此。都是自己选的道路,瞻前顾后,确实好没意思。”
他说的正是那个叫做陈良的人,他一直在最后掠阵,做一些看上去用力,却并没有用尽全力的动作。
阿蛮一剑刺去,陈良手中双戟碎成碎片,他跌落在地,大声哭道:“统领,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啊!李姐死了,白哥也死了,任姐还要继续查,我们难道真的拿命去跟元婴的大能去斗吗?”
“我们也没有想要害你们的命。我们就是想选一个新的生活。”
他是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一直都是被照顾的人,此刻被阿蛮一身煞气地对着他,他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啊!”
阿蛮的剑停顿了一下,她轻声叹了声:“是,你们没错,只是你们已经选定了道路。按照修士的行为,我想要杀你,可以不问你理由,也不需要律法去约束。”
只因为她比他强。
她说道,长剑往前一递,陈良的双眼微睁,眉心出现一道血洞。
他张了张口,双眼还含着眼泪,随后他的身体软下来,栽倒在地。
血液慢慢浸出,在地上流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只是没有人在意这些。
她的剑是成年时常乐与许应祈送的,阿蛮用了很久,用得很顺手,杀了许多人。
就如同现在。
那把剑已经染上了一丝红,飞动时就如一道红线一般。
阿蛮的剑已经落在了汪驱的颈项,汪驱颤着身子,闭了眼睛。
他听到了阿蛮的一声轻笑:“没有求饶,不错。”
他想,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阿蛮夸赞他。
只可惜,也是最后一次。
头颅落下,滚落在赵富贵的身前。
赵富贵垂下身,捧起了汪驱的头,他看向阿蛮,沉声道:“你当真是不留丝毫的情谊。”
“你杀任春华的时候,也是这般对她说的么?”
阿蛮道,她扫了一眼汪驱的身子,那身子因为太过紧张,尸体并没有软倒,反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像是在恕罪一般。
阿蛮甩了甩剑,甩去上面的血,她的面上带了丝倦怠:“真的很没意思。”
赵富贵闻言,脸色微变,他猛然抬头,看向了房梁上的三个人。
赵兼明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我白鹿书院的术法。下一次麻烦换一个传信的术法。”
常乐也道:“你们在这里办的是你们的私事。我答应留你一线生机,但你找外援,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