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缕孤零零的魂魄,过去的前缘已随自己的去世重生而断尽。
这一世她也没可能有自己的血脉亲缘。
她不在意,因而也不太明白天机老人的话。
“我对那孩子尚且如此,旁人又如何避免呢?”
天机老人说道,然后又道:“魔界少族长,三年前诞下了一个孩子,有极品的血灵根,如今秘密养在魔族内廷,除了星空可以看到,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许应祈开口:“这不可能。”
魔族与人族虽然族类不同,修行的方式不同,但某种程度上也有惊人的相似。
比如说修士无法生育。
卫家是因为混入了妖血,尽管如此,她家中也一直人丁凋零,再混几代就会泯然众人。
天机老人抬起头看着许应祈:“你在草原上看了三天的羊,注意到旁边的牧羊犬吗?”
许应祈不说话。
“若是把凡人和凡魔比作羊群,那修士和魔修就更像是牧羊的犬。他们看守、守护羊群,让羊多生多长,自己的数量却控制在一个微妙的数上。”
但是有一天,这些牧羊犬若是生下了孩子了呢?
羊和牧羊犬,还能维持以前的模样么?
“风声乱了,气运旁落,因果紊乱。大运之争已经开始。”
天机老人说道,他抬起头看着星空,然后道:“走吧,回去吧。”
他该说的已经说完,想要传达的人也已经传达到了。
常乐走出星象阁,崔渺然就在外面站着。
“飞往剑门的飞舟已经准备好了。”
常乐站在飞舟上,回头看向隐没在云层中的天机阁,她扭头看着从出来以后就一直沉思的许应祈。
“或许是个例。”
“个例就意味着可能。”许应祈抬起头,语气沉沉。
在她们离开以后,天机阁驱散了所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再次升起大阵。
云雾重新笼罩住山顶,再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