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为这事掉过一滴眼泪,总觉得不值得。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注视下,她忽然觉得自己不仅委屈,而且屈辱透顶。
是的,屈辱透顶。
她下嫁给这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里里外外所有的事,为他的仕途忙前忙后,到头来他却只想休了她。
更屈辱的是,他把夫妻之间最私密的床笫之事,当成他的委屈,去哄一个低贱的船娘。
何氏永远记得她当时听到这话后的感觉,就好像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那刀穿过骨血,直刺进她的心口。
很痛,很怒,很恨。
偏偏她又不能叫,不能喊,只有将满腔的痛,满眼的怒,满腹的恨和血吞咽下去。
宁方生轻声道:“夫人不必难过,这便是人性,人性的本质是利益,夫妻之间也一样。”
何氏猛的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方生。
宁方生避开她的视线,轻描淡写道:“他对向小园也并非真情,那些都是哄骗向小园的话。”
“我知道。”
何氏吸吸鼻子,“所以我忍下了,只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宁方生:“可否多问一句那夜的事,夫人是在哪里听到这些混账话的?”
何氏:“是在一个小亭子里,那亭子建在河中,连着河对岸。”
宁方生捏着茶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离得那么近,房尚友可曾发现你?”
何氏冷笑一声:“他只顾着和女人颠鸾倒凤,又怎会发现隐在暗处的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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