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进度,百分之一立刻告诉我。”我盯着自己屏幕上同样在跳动的进度条。
“赵工那边压力大,任何一点进展都得及时同步,让他们先动起来。”
“是!明白!”楚星河应道,背景音里能听到与人简短交流的声音。
等待。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小腹隐隐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宝宝在抗议这深夜的忙碌。我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按在上面。
这时张涛进来说道,“别急,”他声音很低,“肯定来得及。”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翻涌的焦躁。怎么能不急?
进度条跳到百分之二。我立刻对电话那头说:“百分之二了。告诉赵工,可以开始初步校验前置模块。”
“收到!”楚星河立刻重复指令。
时间一点点爬过。书房里只有偶尔从电话听筒里漏出的零星词语。
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七十……
天色渐渐由浓墨转成灰蓝。进度条终于走到了终点。
“孙工!数据全部接收校验完毕!”楚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赵工他们已经带入了!”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腰酸背痛。“好。后续有任何问题立刻报给我。”
挂了电话,书房里骤然安静下来。我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结束了?”张涛问。
“暂时吧。这种紧急状况,以后只怕不会少。”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按上我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
“那就来一次,咱们扛一次。”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沉稳有力,“我跟你一起扛。”
我靠着他,没说话。窗外的天光一点点亮起来,落在书桌上,照亮了放在餐桌上的那张化验单。
手机又响了,响的依然很执着。
我和张涛对视一眼。他苦笑一下。
我拿过手机,是技术支援中心。
“孙工,抱歉这么早。”是王柏的声音,透着谨慎。
“刚收到集团总办通知,上午九点要临时加开一个关于近期外协质量管控的专题协调会,要求我们中心列席,可能需要汇报前期筛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