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刚摸着半袋陈米,梁上突然就窜下只灰毛耗子,差点咬着他冻僵的手指头。
“去你大爷的!”他抄起铁勺就抡过去,耗子吱哇乱叫着钻回墙洞。
萧景明搓了把米粒子,想着前世的手艺倒能派用场。
他冲着烧火太监作揖:“劳驾借个捣蒜臼子?”
那小太监看了他一眼,随后跟避瘟神似的,直往灶膛后头缩。
萧景明也不恼,搓着冻红的手指四下打量。
梁上悬着风干火腿,柱底长着野薄荷。
四处翻腾下,又从灶王爷神龛后摸出半罐蜂蜜。
这准是哪个馋嘴小太监藏的私货。
瞅着七拼八凑的食材,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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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萧景明捧着青玉碗跪呈上前。
淑妃用银勺戳了戳颤巍巍的膏体,柳叶眉拧成疙瘩:“此乃何物?”
“回娘娘话,这叫‘雪融膏’。”萧景明盯着她袖口露出的半截小臂,解释道,“乃是奴才取陈年火腿熬汤,在佐以野薄荷凝冻成膏。可谓是入口即化,有清热降躁的功效”
瓷勺刚沾上唇,淑妃眼珠子突然瞪圆,紧接着萧景明就看见她喉咙连着滚了三滚。
一碗‘雪融膏’下肚,淑妃打了个饱嗝。
“你这小阉狗倒是伶俐。”淑妃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打今儿起,你就是本宫的私厨了。”
“奴才肝脑涂地!”萧景明脑门磕的咚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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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晚间。
梆子声刚敲过五更,萧景明正蹲在井边上淘米。
晨雾里没来由的传来叮当响,他扭头一看,险些打翻了木盆。
只见淑妃赤脚站在枯井边,白绸中衣被露水浸得半透明,她手掌翻飞间,井沿边的青石板纷纷炸成齑粉。
萧景明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哪里是深宫怨妃,分明是掌风开碑的武林高手!
“看够了?”
不等他反应,淑妃冰凉的手掌已经捏住他的后颈。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下窜,冻得萧景明牙齿直打架:“奴奴才来取晨露煮粥”
“你倒是殷勤。”淑妃突然凑近他耳朵眼,热烘烘的脂粉气喷在脖子上,“想学?”
萧景明喉结滚动,前世看的武侠小说在脑中翻腾:“嘿嘿,娘娘肯教奴才一招半式”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