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宫中,面对热辣公济,今年四十岁的李仁孝张口结舌起来。
这名西夏皇帝身材消瘦,眼睛细长,脸颊也深深凹陷,不知道是不是被权臣压制已久的原因,李仁孝眉宇之间始终有一股散不开的忧愁。
此时,李仁孝听到热辣公济转述的言语,只觉得脑中混乱无比,一时间连思路都没有办法理清楚。
“这就是移剌道所有言语了。”热辣公济见到李仁孝这副懦弱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陛下,为了大白高国的国祚,咱们还是得做一些事情的。”
李仁孝更加慌张:“难道真的要出兵吗?朕……朕不知兵的。”
热辣公济再次叹气说道:“陛下,现在乃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不管陛下是否出兵,楚王是肯定要趁机作乱的。若是他擅作主张,率兵出征,开疆拓土后,如同前宋那般黄袍加身,该如何是好?”
李仁孝更加惊慌了。
他是西夏的承平皇帝,没有经历过祖先李继迁、李元昊开拓的艰苦,甚至没有经历过父亲李乾顺数次国家生死一线的恐慌,以至于被权臣相逼,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难道真的要上阵厮杀吗?
军中尽是任得敬的耳目,谁知道会不会在身后突然射来一支暗箭?
热辣公济继续劝道:“陛下,若是要趁机夺回军权,那么陛下必然要御驾亲征。而既然要御驾亲征,则要召集全国兵马,不仅仅是各个军司与禁军,步跋子、铁鹞子、撞令郎都要集结。
这些兵马就不全是任得敬的心腹了,陛下带着他们,趁宋金双方厮杀之际,夺下一两个州府,就可以趁机收拢人心,乃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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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热辣公济向大殿四周看了看,仿佛担心即便在这皇宫内院之中,也有他人的耳目,将声音压到极低说道:“乃至于临阵处置任得敬。”
李仁孝嘴唇发白,双手有些颤抖,但终究还是不能发一言。
热辣公济见状,第三次摇头叹气:“移剌天使说了,若是陛下依旧无法下定决心,不如仔细探查一番任得敬究竟在干什么,他又有什么密谋。若是让这厮将所做的大不敬之事落实处,咱们却毫无准备,那悔之晚矣。”
李仁孝慌忙点头,可随后又艰难开口:“热辣公,咱们难道就不能求助大金吗?移剌天使就没有得到大金皇帝的言语,要出兵帮咱们平叛吗?”
热辣公济摇头说道:“陛下,若是金国没有分裂,没有内战,不用陛下吩咐,老臣就去亲自求援去了。可如今金国这副模样,又哪里能管得了大白高国呢?”
李仁孝思量片刻,也只能叹气点头。
他对于任得敬已经恨极,自然也早有一些准备。
李仁孝的弟弟,越王李仁友就是李仁孝所留的后手。
表面上来看,李仁友畏惧任得敬,远离朝政。
但暗地里,他聚集了一些党项头人与士大夫官员,并且秘密训练了许多兵卒与暗探,以对抗日渐跋扈的任得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