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周及也明白。
剪刀石头布对心照不宣的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舒缓僵局的小把戏。
一旦周及提议了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那么覃尚就等于是放弃了选择的权利。
他如往常一样直接出了剪刀,不用看都知道周及会出石头,不想先走的周及肯定想赢。
“好吧,”覃尚哄小孩似的说,“我输了,我先走。
”下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了,周及见覃尚迈出了步子,立马慌了,他语速很快的跟拉开车门的覃尚说:“下次再见你可别这样瘦了。
”“好,”覃尚回身看了看周及,“你注意时间,别晚点了。
”“嗯。
”关上的车门将他们彻底隔离了开来。
他们交缠的视线中间挡着层脏了的玻璃。
出租车启动后,周及才退回路边一直望着那两个车尾灯。
早上在车站看到覃尚的他有多舒坦,现在目送覃尚离开的他就有多难受。
青春不长,想见的人就去见。
那么不想分开的人,能不能不分开呢。
周及真不明白跟覃尚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他的榆木脑袋为什么不早点开窍。
平白浪费了那么多触手可及的时光,留给现在诸多无限的遗憾。
他的视线开始继续在路上捕捉出租车,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后。
就看到覃尚从停靠在对面路边的出租车上下来了。
他眼睛放光地冲着那正准备过来的人喊:“怎么回来了?”覃尚并没有回答周及,他躲着车一路小跑过来,站到周及边上才抱住人说:“突然想等会儿再走。
”周及用下巴一下下轻戳着覃尚的肩,傻笑着问:“司机师傅没觉得你很神经?”“我就是很神经,”覃尚抱紧了周及,“我竟然想着就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周及狠狠地吸着覃尚的味道,满足地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不你跟我回兆宁怎么样?”这是个覃尚不用表态,周及也知道答案的问题。
在前面见不到面的一个月里,想念到了极致的时候,周及何尝没想过让覃尚下学期到兆宁来读书,等到高考再回仓汀考。
可他又无比的清楚,覃尚不会抛下朱慧琴和外公就像他扔不下老周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