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若是倾雪受伤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将军,还是等火势再稍减一些,您再往里进吧!现在进去怕是会死人的。”
“那倾雪怎么办?她怎么办?”言淮景挣扎得猛,侍卫抓着他的手便越紧。
火势稍减后,他挣脱束缚冲进废墟,却发现整间屋子烧得七零八落,屋顶塌了一半,墙壁被熏得漆黑,基本不剩下什么完好的东西。
言淮景跪在滚烫的地面上,双手扒开冒着青烟的木屑,在废墟里一通翻找,摸到的都是木块和灰烬。
哪有什么任倾雪的身影!
“倾雪!你在哪啊?你到底在哪啊?”
“你出来啊,倾雪,倾雪!”他不死心,继续在碎瓦里扒拉着。
“夫人,你别吓我好不好。”他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哀求。
仅是片刻,那个原本穿着整洁喜服、干干净净的新郎官,就变得满身黑灰,头发凌乱,脸上手上都是被烫伤的红痕,狼狈不堪。
灰烬中,他摸到一片染血的衣角,那是他亲手为她挑选的嫁衣料子。
言淮景瞳孔骤缩,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在漫天烟火中僵成一尊绝望的石像。
其余侍卫也跟着在废墟里翻找,过了好一阵,一名侍卫的喊声:“将军,是青鸾,青鸾还活着!”
言淮景猛然抬起头,心却猛地跳动着,虽不是想找的人,但也重燃起一丝希望。
他踉跄着跑过去,见青鸾蜷在断墙下,四爪被烧得通红,毛发焦了大半,身子上却盖着一床浸湿的棉被,像是有人特意护住了它。
言淮景蹲下身抱起青鸾,它虚弱地哼唧了两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搂住这团滚烫的小身子,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砸在青鸾焦黑的毛上。
没等他缓过神,又有名侍卫翻出一只烧焦的脚,上面还套着半只烧得只剩鞋底的红色婚鞋。
“将……将军……好……好像……”
“有话快说!”言淮景哪里还有心情听侍卫吞吞吐吐地说道。
侍卫闭了闭眼,硬着头皮喊道:“好像……发现……夫……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