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没有细想,可今天顾怀瑾话一出口,立马想了起来,是从她吞下举报信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表现出对这个名字的不适。
如果不是她上次无意识在书上写下“姜明姝”三个字,虽然她很快抹去,但他也注意到了。
原来,姜明姝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他的心总不自觉要信任她,靠近她,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就像现在,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眼前之人不是之前的姜翠花。
他该怎么做?
他此刻应该举报她的异常,然后从此高枕无忧。
“既然不喜欢这个名字,明天就去改成姜明姝!”
姜明姝虚假的哭腔猛地顿住,“啊!这么突然?”
她明明想的是离婚后改,这样才能更显示她太过痛苦后重获新生。
“既然不喜欢,就别委屈自己。”他其实更害怕其他人跟他一样觉出异常。
姜明姝挠挠头,“可公社那边,改名不太容易吧!”
顾战锋想了想,“我来想办法,我们先去找老支书。”
姜明姝怀着激动的心情入睡了,她早就受不了翠花这个名字了。
既然顾战锋愿意帮她,能早些改回来也挺好的。
次日,他们早早找到老支书。
老支书听到姜翠花改名的请求,眉头立马深深蹙起:“这名字听着就像娇小姐!翠花不挺好的吗?一听就是朴实的劳动人民名字。”
顾战锋认真道,“老支书,你帮我们想想办法。翠花的爹离世前一直就叫她这个名字!若不是她那偏心的奶奶非要给她改名……”
老支书长叹口气,“大队上倒是能给你开证明,但是公社那边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改的!就算那边同意了,流程也要跑三到六个月,名字都叫了这么久,你们又何必……”
顾战锋表情坚定,“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我不想翠花留下遗憾。您就帮帮我们吧。”
老支书无奈,给他们把证明开好,又告诉他们流程。
两人带着证明又跑了一次公社。
跟老支书说的一样,公社领导厉声呵斥,“你们想干嘛?翠花是贫农传统!你们想学资产主义搞特殊?”
顾战锋拿出所有军功章摆在他面前,“这位同志,我只是想满足爱人亡父的心愿。”
公社领导脸色立马就缓和下来。
“顾同志,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这改的名字不好,你爱人不然改成红梅之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