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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朝之上,因为秦渡的案子,齐、秦两派的大臣吵的不可开交。
慕书然在上面听得心烦,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一朝文臣武将怎么跟菜市场吵架的大妈们一样怒目圆瞪、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了,简直毫无平日风度素养。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齐刷刷看向上头端坐的人,都想要皇帝为自己做主,早日把这事情定夺下来。
“秦渡的案子看起来明朗,实则仍有不少隐情,朕觉得尚不能轻易定罪。”
话音刚落,礼部侍郎卫霆眼都气红了,直言道:“陛下,亡子已经枉死快一月,大理寺受理此案这么久,却迟迟找不出秦渡无罪的证据,分明是有意包庇凶手!还望陛下为微臣做主!”
齐家的老臣立即附言接话道:“”陛下,此事已闹得满城人尽皆知。若不公平处理不足以让人信服,有损国威。自古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不能因为秦相爷身居高位就放任凶手逃之夭夭,岂不叫我们寒心。”
这下,皇帝被莫名冠上拉偏架的名头,慕书然简直无语,这时候这群平日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奸臣贪官们倒装出铁面无私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笑。
他冷着脸道:“朕真自然会公允处理,只是这案子仍有疑点,若草草结案,不仅伤及无辜而且反叫真凶遁逃。最近根据大理寺调查得知,死者并非死于脑后挫伤,而是因毒发而死。”
卫霆立刻站出来,断言道:“我儿已死,封棺入土。先前仵作验尸,断定我儿是被秦渡推搡致死,怎么会平白生出中毒的事情。”
秦相爷冷冷开口,道:“案子还没完结,魏达人怎么早早的把人埋葬了。既然有疑点有线索,死者入土的时间不长,何不掘棺再验,这次定了查个明白。”
“你!你……秦大人你未免欺人太甚!我儿英年遭此横祸,已是魂灵难安,死后难道还不能安眠嘛?”卫霆大喘着气,忽然仰头一看,面色绝望地望向慕书然。
“既然陛下无论如何都不肯定罪凶手,臣只能以死明志,为我儿求一个公道。”
他话音刚落,突然猛地疾冲跑向大殿左侧,一头撞向了粗壮的金殿柱子,登时血流如注,人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大臣们都是害怕地退开一步,大公公严陵最先反应过来,马上让人去找太医过来查看。
慕书然站起身来,惊得浑身战栗,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悲壮的场景,他虽当皇帝有一段时日,但还真没有亲眼目睹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散了早朝,还在余惊之中的慕书然又被太后叫去问话,他一路上懵懵的,终于想起自己想问什么。
严陵扶着他,冷静的声音给了他一丝力量。
“陛下不必多想,太医已经看过了,卫大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部受创,一时昏迷不醒。”
慕书然很是感激地看了看严陵,深吸了一口气才迈进太后宫里。
没想到里头还站着面若寒霜的寒王。
慕书然来不及疑惑,就听到太后隐忍怒气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皇上你是否心满意了。朝廷大臣在大殿之上以死明志,要求皇帝彻查这样一件小案子,可真是开了先河。难道皇帝还准备继续包庇那秦家的那小子不成?”
慕书然捕捉到旁边寒王听到“秦家的那小子”时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他思忖着没答话。
“你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倒和什么秦家李家的来往得久了,怕是如今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慕书然不卑不亢,回道:“太后,此事牵扯众多,朕只想为秦渡求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