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听姜伯游说完,只觉得心头火气半分都抑制不住,直接把姜伯游往屋外赶去,“枉你疼爱了莘莘那么多年,你说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孟氏乘机拍了姜伯游几巴掌尤嫌不够,忍不住又照着腰间软肉掐了又掐,只把姜伯游疼得手忙脚乱去抓她的手,还要稳住面皮不要让自己龇牙咧嘴,最重要的是澄清其中的误会:“夫人呐,为夫当真是一片好意啊!”
但是摸着手中一片温润滑腻的触感,姜伯游的思绪忍不住开了一下小差,这会儿才发现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年近四十的夫人竟然风韵犹存,比起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只是脸上少了些肉感,多了些精明强干的气质。
而他自己,想起自己精心修剪过的胡须,哪怕他自觉是个不会逊色于关公一样的美髯公,可胡须让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也添了老气横秋的感觉。
姜伯游内心一阵别扭,一边是依旧是美丽年轻的夫人,一边是已经胡子拉碴的自己,他总觉得日子不能这样过。
而孟氏尚在气头上,又见姜伯游突然定定的看着自己,心里一股邪火直冒,抽出手来又是好一顿掐,姜伯游哪里还敢开小差,又是一顿吱哇乱叫赶紧求饶:“夫人饶命啊,夫人!”
姜伯游只觉得应该赶紧解释清楚,不然自己可还有的是罪受,“夫人,我是这样想的,谢居安说得也十分清楚,他的身子骨儿也只比我们莘莘强上一些罢了,本就子嗣艰难,又没有父母挂碍,正好照顾我们莘莘终老。”
说着,姜伯游就忍不住叹息一声,“也不是不信我们的鸣儿,实在是他将来必定要成婚生子,若他自己也就罢了,咱们自小教育着,他跟莘莘之间也感情极好,将来必定会一直对莘莘关照。”
“可你也知道,莘莘一直生活在内宅,而将来是要鸣儿的媳妇做主的,若是咱们不幸娶了个心胸狭窄的儿媳进门,她恰好又是个能忍会装的,等咱们百年就暗中作践莘莘,你我又能如何?”
孟氏已经有些冷静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姜鸣的确会一直关照姐姐们,不会忘了骨肉亲情,但她同样清楚,如果姜鸣将来有了女儿,再看家中一个始终不出嫁的姐姐,多少会对姜莘莘有些意见。
这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的。
姜伯游见孟氏难过,赶紧扶着她回去坐下,“所以啊夫人,既然谢居安连入赘的话都说出口了,这诚意你我当真舍得拒绝?”
“我不是逼着莘莘非要出嫁,为家里挣那一点所谓的名声,我是在给莘莘找一个靠山,即便将来谢居安靠不住了,咱们鸣儿还能上门震慑一二。”
“同样的,若是鸣儿的媳妇对莘莘不敬了,谢居安也能跟鸣儿分说一二,不至于让莘莘只能吃哑巴亏!”
孟氏忍不住顺着姜伯游的思绪走了,可就算心里说着这不过是最坏的打算罢了,实际上他们夫妻根本就不敢往更坏的地方去想——万一谢危跟姜鸣都放弃姜莘莘了,到时候姜莘莘又能怎么办呢?
孟氏暂时不敢想,但这个隐忧一直都在,她也舍不得把这件事情压在长女姜雪蕙身上,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姜雪蕙参与进来,哪怕姜雪蕙自己十分乐意为姜莘莘撑腰。
果然,孟氏只是在姜雪蕙面前稍微兴致不高,就被姜雪蕙三言两语问出了事情的原委,而姜雪蕙倒是并没有多少忧虑,“阿娘放心,我找一个比谢危和鸣弟都说得上话的夫婿好了,这样若是他们对莘莘有半点不好,我便是狐假虎威也能为莘莘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