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不要钱,挂号费还得五分钱呐……”
王大婶心疼的嘟囔一声,
接着问道:“那宝塔糖多少钱一个?”
“九分钱一个。”
“呃……”
王大婶顿时把头摇头的跟拨浪鼓似的:“算了算了,还是让孩子喝红糖水吧,正好他也馋糖了。”
这时温国红已经称好了二两红糖,用下面铺的草纸麻利的包起来。
王大婶眼尖,一眼瞅到盘子上还有些残留,赶紧一把将婴儿抱过来,
把那小小的脑袋直接按到盘子上,
“柱子,快,你不是想吃糖了吗?快把盘子舔干净。”
孩子倒是听话,把盘子舔了一圈。
温国红也不管这些,把红糖和醋瓶子摆在柜台上,
懒洋洋的说道:“一共一毛一。”
王大婶放下孩子,用手掀开外衣,在裤腰带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但折叠很严密的纸包,
仔仔细细的一层一层把纸包解开,露出里面散碎的一些零钱,还有几张票子。
瞪大眼睛,微颤着手,很小心的挑选出一张一毛,一张一分的零钱,
攥在手心里,先把纸包一层一层重新叠好,然后才把钱递给温国红。
温国红接过来,把钱放进柜台下的钱箱内。
“那你忙着,我走了啊。”
王大婶抱起孩子,胳膊夹着红糖,手里拿着醋瓶子,转身走了出去。
“嗯。”
温国红从鼻孔中应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再次被又高又宽的水泥柜台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同志你好,我买包烟。”
方信赶紧见缝插针凑了上去,双手撑着柜台,踮着脚尖往里说话。
“八分钱。”
温国红也不抬头,直接扔出一包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