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内外一起游说,管尚书也就带着点犹豫地应了下来。
他也不太想再找一个会约束他的女人了……
两家便口头上敲定了此事,等管夫人故去,出了孝期,就正式迎娶。
事情进展到现在,狄三郎就觉得匪夷所思。
他指着自己的妹妹:“你这贱人在想什么?之前不是都答应了吗,为什么忽然间又反悔了?!”
狄三郎恨得牙痒痒:“那可是尚书夫人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狄小娘子只是哭,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只是在触及到兄长含恨的脸孔时,又给咽下去了。
小时女官有所察觉:“娘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狄小娘子眼眶通红,几次欲言又止。
她痛苦不已:“我不能说……”
小时女官心思微转,叫人把狄三郎提走,送到购置的那处宅院里关起来,自己将狄小娘子拉住了。
“别怕,你悄悄地跟我说——你能看得出来,我们不怕他,也不怕管尚书,是不是?”
她说:“我送佛送到西,无论如何,都一定保你万全!”
狄小娘子捂着脸痛哭出声,良久之后,才慢慢地道:“他们都劝我,都说这是桩好婚事,我拗不过家里,也就应了,可是……”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道:“后来我才知道,不是的,我会死的,会像管夫人一样……”
“啊呀!”
狄小娘子痛呼一声,哭着说:“我害怕啊!”
阮仁燧听得惊愕不已,下意识与小时女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
……
他们带着狄小娘子回去,小时女官叫人送了热茶来,叫她喝一口安安神。
“郭家姐姐可怜我,悄悄给我送了个消息。”
狄小娘子抽泣着说:“她说她姑姑,也就是管夫人的病,其实是因管尚书而生的……”
阮仁燧听得不解:“啊?这,怎么会?”
“我也怕是误会了,还暗地里叫人去打探过。”
狄小娘子红着眼睛看了过去:“管夫人三十多岁才生下了她唯一的女儿,在这之前数次小产,不只是她,管家后院里好几个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