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木然地看着他,禁不住道:“宋大监,这……对吗?”
宋大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说:“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说完,亲自端着茶盘走了出去。
阮仁燧起了好奇心,猫一样跟着贴到了帷幔边上,露出一只眼睛去瞧。
先前宋大监禀报的时候说过,来的是门下省的人,坐在最前边的是门下省侍中、英国公裴东亭,在他下首处的则是小门下褚侍郎。
咦,褚侍郎!
阮仁燧心里边生出来一点明悟,仔细盯着宋大监的动作,果然见他将那碗下了药的茶递到了褚侍郎面前去。
刚沏的茶水还有些烫,众人没急着用,说了会儿朝堂上的事情,裴东亭才地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又让禁中的公孙太医负责给他诊治。
这搞得裴东亭有些狐疑:难道是想把褚侍郎踢出门下省?
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若真是如此,先前也没必要那么大力地栽培他啊!
算了,谁知道圣上在想什么?
少操闲心。
这事儿就此放过,只是到第二日,又出了一桩新的事,就实在不是能轻轻放过的了。
因为就在这一日,太常寺正式在朝会上奏请:
内廷两位皇嗣都已经立住了,今年五月二十一日的高皇帝祭,是否该考虑选一个跟随帝后前往同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臣们对此心知肚明,这说的哪是高皇帝祭,是储位之争正式地拉开了大幕!
大公主今年五岁,皇长子今年三岁。
当年大公主满三岁之后太常寺没有上表奏请,皇长子满三岁之后却进行了表态,无形当中,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态度。
宗正寺那边儿,韩王是两不沾。
班是不上的,工资是照领的。
圣上叫人去韩王府请人,他是在生病的。
圣上听了,是气得暗暗磨牙的。
到最后专门来说这事儿的,就是政事堂的宰相们和御史大夫,乃至于与此事有着直接关系的礼部尚书、太常寺卿,乃至于宗正寺的两位少卿。
首相唐红主张两位皇嗣谁都不带。
理由是孩子还太小了,贤愚未定。
御史大夫屈君平赞同她的观点,同时补充了一句:“中宫年轻,来日未必不会诞育嫡出的皇嗣。”
礼部尚书倒是小小地反对了一下:“并不是请陛下早早立储,只是表露一个态度,若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