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点点头,思忖几瞬之后,又问:“在霞飞楼,替你说话的那个小孩子,是皇长子,是不是?”
淮安侯夫人听得一惊,继而面露妒色,含恨看了李姨娘一眼。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这对母女!
董二娘子又点了下头。
淮安侯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似的,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良久。
最后才问了句:“阿满,你能胜过江子忠的,是不是?”
董二娘子抬起头来,第一次毫不退避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语气坚定,却也从容:“我能。”
自从朱皇后下令将前任淮安侯之女接回之后,淮安侯心里边就已经有了某种明悟。
这个爵位,其实已经处于半失去状态了……
江子忠现下既公然退婚,显然是存了落井下石的心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去挽留这贼子?
且这关头,再急着去替女儿许婚,也未必就能寻到个多好的。
现下她既然有志气要在小金榜试上与江子忠一较高下,且隐隐地也得了上位者的青眼,何妨就叫她去试一试?
总归也是一条门路。
淮安侯意识到这个女儿从前可能是在藏拙,只是他不在乎。
能给自己带来利益,那就是好的!
想通了这一节,淮安侯的神色便愈发亲切起来:“既然应了战,那就好生准备着吧,去找找往年的试题,看有什么需要的书,就叫管事去买……”
董二娘子微微一笑,福身应了声:“是。”
淮安侯夫人恼恨不已:“她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视若无睹!”
淮安侯看着她,只觉得烦不胜烦:“你确定这回的事情是阿满惹出来的?!”
说完,他转目去看董三娘子,眸光阴霾:“三娘,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最好别太不知好歹!”
董三娘子叫父亲看得心头一颤,低着头,没敢做声。
这晚淮安侯在李姨娘处用饭,喝得半醉半醒之际,枕在她的膝上,又似真似假地埋怨她:“你也是,阿满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她要真是有一举中榜的本事,去考正经的科举多好?”
他惋惜不已:“小金榜试虽也好,但到底是弱了一筹,可惜了她……”
李姨娘眼睛里含着一点因醉意而生出的水雾,头脑却很清醒。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