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没看过他们的会试答卷,就算看了也看不懂。
所以,他在心里对下面的人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长得好不好看,参照对象是他的张先生。
“这个眼睛没有张先生好看。
”“这个鼻子没有张先生高。
”“这个胡子没有张先生长。
”“这个年纪太大了。
”“……”按照这个标准,他发现,没有一个符合他的要求。
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多出来的策题,朱翊钧猫着腰,偷偷摸摸走过去,取了策题又退回来。
策题是由内阁拟定,昨天司礼监送到嘉靖手中,由他亲自挑选。
嘉靖不满意,自己修修改改一大半,又让司礼监拿给内阁。
会试朴素简洁,善于叙事,能以情动人。
”殿试没有落榜一说,只是排个名次。
最重要的一甲三人由皇帝决定。
其他人只要考中会试都能当官,区别只在于是进入翰林院,成为一名阁臣预备役,还是外派偏远地区,从基层干起。
坐师挑选自己满意的门生,其他官员之间互相推荐可用之才都很常见。
那人又道:“我的一位旧友,徐文长一向恃才倨傲,看了他的文章,称他是今欧阳子也。
”朱翊钧听到“徐文长”三个字,耳朵都竖了起来。
顺着这个人的手指望过去,顿时大失所望,那人看起来比他皇爷爷年纪还大。
提起徐渭,朱翊钧又想起来,在那个苏州小馆,他还结识了一位徐渭的朋友,名叫张元忭。
于是,朱翊钧又把殿内的考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看到张元忭,倒是看到那时与他们同桌,却又提前离席的两人。
这么说来,张元忭没考上,这两人考上了。
朱翊钧又有些失望,他能感觉得到,徐渭和张元忭的关系,比这两人更近一些。
关键是,张元忭更年轻,长得也好看一些。
这以貌取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殿试有规定,答题不能超过千字,就算贡士们斟字酌句的写,一个两个时辰也足够了。
朱翊钧回到万寿宫,黄锦刚把熬好的药端来,让嘉靖趁热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