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睡这里?”王准下蹲,摇了摇他的肩膀。
王乙霖猛地一惊,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
看清是王准后,他脸上的惊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疲惫和惊惶,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睡意。
“我……我没地方去。”
“那你怎么不敲门进来,在门口睡一晚上?”
“太迟了,怕吵到你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王乙霖提起尿素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住你们这?”
生怕王准拒绝,他急忙补充:“做饭,打扫卫生等等家务活全部交给我!”
“你不去送餐了?”王准没有立刻回应对方的入住请求。
“请假了,不去。”
“那行吧,不过进门之前……你知道的,老规矩。”王准折身返回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把菜刀,“昨天你没被感染,今天可说不准,验一验更保险。”
“你就没有小一点的刀片吗?非得整这么大的。”
验明正身之后,王乙霖在客厅里加油添醋地向王准几人描述室友的诡异状态。
正当几人听得入神时,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呜呜”声,像是奔着学校去的。
王准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窗边,掀开了窗帘。
第十三天,校园内的情况急转直下,彻底陷入了混乱。
王准并不清楚这场混乱究竟是从几点钟开始的,当早上常威叫他来到顶楼天台时,那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已经从学校的方向持续传来。
声音中混杂着此起彼伏的呼喊与尖叫,还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脆响。
似乎,局面正在失控……
“来,用这个看。”常威说着,将架在女儿墙上的狙击枪轻轻挪动,枪托递给王准。
王准接过后,微微调整枪身,将眼睛贴近瞄准镜。
镜片后的世界瞬间被放大,杂乱的噪音源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里,是学校宿舍。
狙击枪瞄准镜的十字对准了宿舍的楼道窗口。
黑压压的学生如潮水一般涌动,王准看不见他们表情,没办法从他们的脸上推测出任何有用信息,只能感受到那种无序的混乱。
瞄准镜往右挪动,视线转到了宿舍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