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走吧……”
这句话,桂婆是对着姚警官三人说的。
按照方才拍定的顺序,姚警官打头,伊琳娜居中,陈九亚垫后,三人沿着房屋前的这一块空地走‘回’字圈。
“不停地走……”桂婆哑声嘱咐,“走到周围的虫鸣蛙叫都听不见为止。”
“反正书上是这么写的……”
陈九亚原本还沉浸在这套诡异仪式的神秘感里,可桂婆的这句话一出口,他胸口忽然一噎,就像吞了只活苍蝇。
眼看着落后了姚警官和伊琳娜几步,他一个小跑,连忙跟上。
桂婆压根没空理会陈九亚脸上的那点膈应,她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哄孩子似的软腔,对着黑漆漆的远处把话递了过去:
“娘儿俩咧,别哭啦——”
“路也亮了,鞋也给你们摆稳当。”
“阳间的孩子有奶香,阴间的河水有灯亮……”
刚开始,姚警官还能听清桂婆的每一句台词。
随着仪式推进,对方的语速忽然加快,调子越压越低,“沙沙”地滑成一条模糊的水。
声音混进蛙鸣,混进自己耳膜里越来越重的脉搏……
‘不停地走’,其实也是个体力活。
姚警官脸上的汗开始成串地往下滚,鼻梁上的镜片很快蒙上一层白雾。
他清楚,这不是什么灵异力量作祟,纯粹是走了太久,脚底与地面摩擦出的热量顺着脊背往上涌,将镜片蒸成了毛玻璃。
“我们……要不要休息会?”陈九亚侧过脸,瞄了眼桂婆——
老太的嘴唇还在高速翕动,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摘下眼镜,在衣角上胡乱蹭掉白雾,声音压得比蛙叫还低,“这么搞下去不行吧……”
“不停地走两个小时……”
陈九亚抬腕看表,指针刚过十点,“再熬到十一点,腿都软了,万一真要跑,这谁还迈得动?”
姚警官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仪式有没有用,纯粹看古人的智慧,说白了就是赌!
要真遇上了危险,除了伊琳娜之外,他们两人恐怕留不下什么体力。
想到这一层,姚警官抬手朝身后打了个‘继续绕’的手势,让陈九亚和伊琳娜保持队形。
他自己则脚尖一拐,小跑着贴近桂婆。
不敢开口,姚警官只是当着对方的面,用右手食指依次点了点自己淌汗的额角和早已发沉的小腿。
桂婆喉头一沉,最后一个尾音被生生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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