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爷的宴席里,人来人往,一堆宗族恭维的后方,几个小孩打打闹闹。
保爷一眼就认出了新来的,想知道又是谁家添了小子。
闻言,田郡摸着后脑,哈哈笑道,
“这是我家兔崽子,从小就皮的很,不尊师重道,还不给老子脸。”
“田承嗣,过来。给保国大将军磕头。”
外人面前,不比府上。
虎头虎脑的田承嗣嫌弃的看了一眼父亲,
乖乖的走到中间,在那个被人群簇拥的老贵人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还是说了一堆吉祥话。
“哈哈,田承嗣,好名字啊。”保爷很开心。
人老了,就喜欢看小孩子玩闹。
看着他们,仿佛看见自己那段消失七十年的孩童岁月。
院子里,正当大伙热闹,无数兵卒、将户争着吃流水席时,
保国将军府的传令兵来了,
躬身行礼后,告诉李保又来了一些辽东的重要人物。
“安庆?哈哈哈,稀客稀客啊。”
安庆能来,李保很欢喜。
当年,在武川镇项济麾下,
孟百川狗眼看人低,丁撼山一双狗眼。
杨猛、王武都是武将,丁肆业一天天想着怎么卸甲,好跟柳楼媳妇厮混。
唯有安庆,他跟保爷都是默默带兵,两人最合的来。
送上了贺礼,安庆带着胡人婆娘东睦尤,穿着赵装华服,特意躬身致歉道,
“保国将军,庆的双河堡不怎么富足。这贺礼自是比不得田将军等人,请莫见怪。”
“见什么怪?人来就行。”安庆来了,李保必须站起来。
他颤颤巍巍,在下人的搀扶下,亲自握着安庆的手,带他入席。
在所有的宾客里,安庆的身份是最高的。
保爷说到底不过是个将军,
可安庆曾经却是一方诸侯,控制河北十几个州郡的易州王。
当年,他放弃抵抗,对赵军来说,可是莫大的功德。
朱雀府深处,
保爷拉着安庆的手,还迷迷糊糊时,高秀姬送来了一个小金锁。
保爷这才反应过来,安庆胡人妻子东睦尤怀里,抱着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