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厥箭矢的数量,远远超过前几天,
仆从军更是悍不畏死,顶着箭雨攻城。
突厥部落已经下了死命令,攻不下北山屯堡,全军皆斩。
在这场残酷的守城战中,北山守军斗志昂扬,
面对几十倍的敌人,尽管他们一个个倒下,但依旧前赴后继。
梁蓬颤颤巍巍的爬上城墙,用最后的力气,抱着一个突厥人,
掉出城墙后,一路滚下山壁,同归于尽。
瘦弱的农家汉子,身覆扎甲,长矛出手就是一条线,
短短几天,他已经掌握了长矛的精髓。
他一连杀死数个突厥仆从,可惜,还来不及高兴,
远方一支箭,如同长了眼睛,射穿了他的脖颈。
突厥人战鼓如雷,战场之上,越来越多的城垛被攻下了,
无数仆从军如同蚂蚁,渐渐淹没了北山屯堡的城墙,
遥远的山头,一个精壮的兵卒,带着一个少年,身披斥候兜帽白袍,踏步在雪林里。
黎明前夕,他们顺着小道,小心隐藏,带着北山屯堡的信件离去了。
某一刻,北山屯堡的呐喊声,让他们忍不住回眸,
两人正好看见了无数突厥兵卒,淹没了战至最后一刻的薛曲将。
北塞。
寒风。
兵卒无奈的叹息一声,捂着小医官的眼睛,毅然决然的离去。
山坳小道,两人踏雪跨步而走,北山屯堡渐渐消失在身后。
风雪很重,一件陈旧的布衣,被小医官牢牢挂在胸口。
透过随风摆动的白袍,依稀可见,布衣上拙劣的炭笔,画着一个骑兵小人,
薛曲将说,那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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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轰鸣,马蹄如雷,一支钢铁洪流奔腾而过。
一匹战马踏雪飞溅,炭笔上的孩子忽然活了。
东川大道群山中,
讲武堂队官聚集赵国子弟,在云都山城获得兵备、补给后,他们将执行战术穿插。
穿插,是所有军事行为中,最冒险的一种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