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家父深知魏、梁、宋皆是虎狼,怕晚节不保,遂让元仓前来护卫皇帝。”
帝帐里,赵帝周云忍不住长吁一口。
时光过得真快。
河东节度使张须陀,哪里是怕晚节不保。他分明是要给张元仓立起名号。
今后,天下人都会知道,
赵元始五年,河东张元仓、太原丁浑率精锐与皇帝并肩作战。
这样张须陀百年之后,河东军也还有一号人物。
“臣观陛下,似乎没有在思索冀州战事?”几番问答后,张元仓发现,皇帝竟然丝毫不关注邯郸、邺城的兵事。
“哈哈哈,赢定了的事,有什么好在意的。”赵帝周云淡然。
赢定了?!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里出来,丁浑都要骂人了。
赵军不过十三四万,魏、梁、宋联军此刻有三十几万。
且赵军大多是新兵、郡兵,敌人多为老卒精锐。
在局部战场,赵人还丢失了邯郸、邺城两座重镇,皇帝竟然说赢定了?
“丁浑,朕且问你,如果你是本家丁肆业,你会往哪里打?”
“陛下,臣跟丁肆业不共戴天啊。”丁浑一惊,他现在就怕有人说丁不四是他们雁门的旁支。
“行了,朕问你答。”
闻言,丁浑虽然号称草包,但最基本的利益,他还是想的明白,“臣当然要往北方打,这些地方打下来,就是魏国的了。”
“张元仓,朕又问你,如果你是宁则、萧启鸿,你会往哪里打?”
“臣当然要往东方打,膏腴之地拿下,才有可能是宋人、梁人的。”
惊讶,惊恐!
此刻,丁浑跟张元仓终于明白过来了,敌人在无形间,已经被分化了。
利益决定行为,利益不同,自然无法同心协力。
至于说快速攻破洺州、清河,这根本就不现实。
也许天下人都只知道,武川赵兵,凶如虎狼,攻势凌厉。
但,在并州的人都知晓,武川人最开始是靠守城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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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帝营,篝火万千,
帐外雨水滴滴,声声入耳。
广衡跟王焱已经睡去,但龙台上,赵帝周云却还在忙碌。
轻松惬意,只是做给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