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员外踏步进了院子,身后的小厮收起了油纸伞,安安静静的退走到耳房。
这是卢员外,五姓望族的官僚,东厢房小寒仟就是他的姘头,
这个时代,红倌儿能成为那个富户权贵的心头肉也是很不容易的,
寻常人家上一次柳楼最低要七八两,洛阳长工一年的收入不过区区十贯上下,这相当于后世一次就要开销七八万。
一般消费都如此高昂,更莫说养一个红倌儿在玖月楼,那银钱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夜晚烛火。
红袖添香。
老员外浑身无力,瘫在榻上休息,小寒仟只穿了肚兜,娇媚帮老爷解闷,她手上的按压动作也很专业。
“啊……哎,舒坦,小美人,这老背按一下,就是舒服!”
老员外叹息一声,想起家中人老珠黄还作威作福的发妻,不禁感到人生悲哀。
那是卢家女,五姓望族之一,曾经为了娶她,自己也改姓了。
这些年有卢家庇护,他在官场是还行,但家中日子是真难熬。
“奴家这点手艺算得了什么,教坊司的花魁圣女,那双手才叫厉害,柔若无骨,却强劲有力。”
“哼哼,圣女?跟李诗诗还有康小小去了定襄楼的那个?”老员外枯槁的脸上露出冷笑,询问小寒仟。
“是啊,她们都被赎身了,如今当女卒,可威风了。”
说到这里,老员外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卢家主要他们暗中疏远裴家,
右丞相当起了对付秦王的马前卒,很可能要被秋后顶罪。
老员外瞧了瞧娇媚的小寒仟,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还威风?离她们远一点吧,苍天在对付北疆人,河帮已经被灭了,杜齐明下了大狱,”
“定襄楼里有个厨子,一人杀了皇城司十几个高手,否则定襄楼也没了。”
这么可怕?
河帮可是洛阳庞然大物。
娇媚的小寒仟头皮发麻,河帮数千子弟,最终也只是权贵脚下的一条狗。
难怪最近几天,玖月楼多了几十个打手,老鸦们在夜里都是忧心忡忡。
原来洛阳黑道掀起了一场帮派大战。
春雨时节,庭院老树,东厢房的火光显得朦胧暗淡。
与玖月楼的安宁不同,几里之外,一处河帮的赌场,此刻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