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幽州。
城西五十里外。
天地辽阔,古道苍苍,
并州通往帝都的东西道,虽然没有南北道那样兴盛。
但一路上,西来的商队依旧络绎不绝,人数极多。
这些大山沟子里面出来做买卖的,多以小宗族为主,他们纷纷侧目停下,躲到了田间荒野。
大路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旗帜连绵,
马蹄踏着西去的官道,一路军威赫赫,前往太原。
丁贵妃要走了。
她说在幽州闷的慌,这里琼楼高阁,太过吵闹。
不像在汾河两岸,可以听见水流,看见青山,
瞧见大山里的妇女人,一边高歌一边耕种。
“姐,真的要走嘛?咱在这里可是从二品啊。”
丁家大旗下,昂贵的黑檀木马车旁,
门下省侍中丁浑,骑着西域马,抱着小源河公主,愁眉苦脸的跟丁秀青哭诉道,
“这幽州多繁华,太原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你就是有福不享,没苦硬吃。我真是……姐,咱能不能不走啊。”
面对丁浑喋喋不休,
马车里抱着汾河、清河安慰的丁秀青,一鞭子精准的甩在丁浑的头盔上,
随后,赤旗照红颜的丁秀青,转头冷目道,
“你那点水平在幽州玩?被别人吃了都不知道。”
“金窝银窝,不如咱们家的狗窝。这幽州城,本宫看是不太平了。”
“早点走吧。万一别人以为我们丁家坐收渔利,那就麻烦大了。”
其实有些话,定秀青没有说。
她都没有皇子,她用什么名号进入战场搏杀呢?
没有名号,不占大义,连入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与其给别人做嫁衣,不如早早离开,
她呀。就是个倒霉命,三胎全是女儿,还能说什么呢。
将来的事?就让将来的人去操心吧。
太原在幽州的人马足足上万,加上奴仆、随从,还有辎重、贵器,
幽州官道上,这支队伍旌旗连绵,长达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