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灰烬的前一刻,小小的木柴,璀璨夺目。
无名山腰,此刻无声胜有声。
夏侯杰知道,留不住的人,永远都留不住。
夏侯瑶一直心高气傲,昔日也非天下英雄不嫁,她常常将李娘子挂在嘴边。
认为一个山匪女子,武不比她强,貌不比她美,凭什么如此权势?
“昨天有一支队伍过去了。”夏侯杰拿出黄酒,给安庆丢了一壶。
“看见了,朱红金边,契丹木伦河。一个小部落而已。”
望着安庆自顾自的喝酒,对此毫无概念,
夏侯杰不禁一愣,眼神闪过异色,提醒道,
“此部落乃是赵帝之后,去了草原,就无人可制了。别看今天只有小小千人,将来必是中原心腹大患!”
“是谁在这里,大声非议朕的皇子?”
不知何时,就在夏侯杰跟安庆走神之际,
十几匹快马,在落日余晖下,奔腾而来。
赵帝周云幞头赵装,贵气而干练,
皇帝下马,随意的走到篝火旁,找了个树桩。
李义则是赶紧铺上垫子,让周云坐下,
随后从马鞍上,拿出了几个粟饼,这玩意马桐送的,听说烤着吃味道很好。
赵人的着装,有明显的胡人特色,
看起来圆领溜肩,幞头简约,随时可以上甲作战。
这种服饰跟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夏侯杰知道,中原门阀权贵,还是接受赵国胡服,
这也是各家豪强,诋毁赵国为关外北胡政权的原因之一。
就像他,此刻穿的是宽袍大袖,鼎文锦衣,讲究的是中原将门贵胄之气。
“哈哈,信口雌黄,陛下莫要见怪。”夏侯杰朗声一笑,行赵礼赔了个不是。
“见怪?!朕当然要见怪。”
今日周云穿的是便装,就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故友,来探寻两位故交。
“路过朕的帝驾,也不来看一眼,你们心里还有朕这个老上司吗?”
“如今,见你们还难了?朕不找过来,你们啊也不去找朕呢。”
其实周云只需要金口一开,
夏侯杰跟安庆,就要三跪九叩的来赵帝行宫面圣。
只是如今,周云是皇帝了,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