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是赌,他大概率能赢玉璧城。
可这份家业不是他的,李兴也好,刘忠武也罢,
说到底,他们没有赌的资格。
有这个资格的,只有一个人,赵王周云。
老实说,三十万大军,十七天的进攻。
阵亡七万,伤卒五万。宗族能给的机会,早已经给了。
要怪就怪龙骧军自己没抓住,怨不得旁人。
赵王中军的辕门,有三丈高,三个门洞。
这比龙骧军的辕门大很多,那上方的十五营甲兵,顶着风雪,挺拔如松,一看就是赫赫之军。
刘忠武始终有一种感觉,无论其他部队怎么追,
主公的中军,似乎永远进步的更快。
“来将何人。请出示军牒,核对口令。”
“龙骧军,刘忠武。”
雪橇车停在军营挡风墙外,栅栏外面,是无数牛马的蹄叫。
这次白灾,能保住如此多的牛马,其实已经超过赵军预计了。
一般的军队,几十万大军遇到坚城跟大雪灾,也许早已经崩溃。
赵军应对成这样,可以说非常成功,算是全身而退也不为过。
这些年,刘忠武走过很多军营路,
但似乎只有今天,是最难受的。
李兴要陪他一起来,赵武生也要来,但都被刘忠武拒绝了。
来赵王中军,被赵国各部门观摩战败。
别人嘴上不说,心里谁不是讥笑。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受辱,他一个人就够了。
赵军营地,到处是川流不息的兵卒,各军各寨,都在清理积雪。
赵国十八个营级单位里,编制最庞大的是辅兵营,对身体和技艺要求最高的,却是后营。
后营的口号,是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想升官,他们不比杀敌,比的是建营的速度跟质量,还有突破技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