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箩筐,一条扁担,
坐着小板凳,肩上永远挂着一条擦汗的毛巾。
这是个标准的幽州坐商。
对比挑着线头、针头……等等小货物,走街串坊的行商,
看准紧俏货物,贩卖至县城、府衙的坐商,对眼力要求更高。
坐商利润大,风险也大。
所以一般都是村里的能人,才能干好。
“状元郎,十四文一斤,成本价咯。”黝黑的农家汉子,用脏兮兮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嘿嘿……你小子有眼光。来两斤,手里这个尝的,就当给我了。”
王勃鸡贼一笑,毫不犹豫的要买。
可一旁从未乱说话的杨炯,猛然间对着坐商,冷哼道,
“青果产自真定府赵县,农价三文,算上贩运、损耗、赋税,到城里顶天了六文,算你挣二文。你最多就八文?”
“十四文什么意思?太贵了吧。”
农家汉子也不解释,就是笑了笑,给生气的杨炯递过来一个毛巾擦过的青果,
嘴里还说,皮薄汁多,还润喉。
都是他前两天码头弄的,新鲜着呢。
杨炯拿了青果,还是有些生气,他见不得这种奸商。
可一向猖狂的王勃,却是笑了笑,拉着他边吃边走。
“青果产地三文不假,但到了帝都,十四文就正常了嘛。估计那个坐商,也就只挣两文哦。”
“他价格贵了,还不见得有便宜卖的多,算起来还亏了呢。”
“杨兄不知道,在梁国洛阳,这样的青果……哼哼,两百文一斤!”
千万不要以为,
在洛阳青果价钱高,就可以从赵国真定郡,贩卖此物到梁国发财。
有些东西,只能是梁国某些人才能卖。
一般人去了,不是血本无归,就是离奇死亡。
闻言,杨炯吃着口里的青果,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方才好像为难了一个老实农家,
“王兄,他为什么不还口,也不解释呢?”
“哼哼……”长相奇伟的王勃,冷哼一声,肩膀耸动道,
“他村里人,来幽州。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要是争论起来,进了衙门,轻则几天白干,重则这买卖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