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陡然僵在原地,一时间全然不敢动作。
“招月知道,此番实属强人所难的小人行径,但圣上已经对父亲下手,秦家危在旦夕,招月只能放手一搏!”
温时宜有些头痛,“这不是什么小人……”
她重重叹了口气,“当年那件事之后,他早已彻底跌入谷底,我也不怕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镇国公府一直在暗中保护,只怕早就命丧黄泉!”
“如今把你爹送过去,这不是送入虎口吗?”
秦招月轻声道,“以镇国公府的能耐,既不假死脱身,又不无罪召回,更没有放任不管,不就是,也不甘心吗?”
温时宜浑身猛地一颤。
“若是不甘心,那我父亲为何不能祝一臂之力呢?”
她缓缓直起身,眼神平静地看向温时宜,“老夫人您比我清楚,这天底下,没有比我父亲更好的帝师!”
“够了!”
温时宜突然出声喝住秦招月的话头,她紧紧盯着秦招月,似乎想要训斥,但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犹豫半晌才张了张嘴。
“先把西戎一事解决了,往后的事再做打算……”
她摆了摆手,显是疲累至极,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秦招月心中纵有千般急切,却也知道这件事并非小事,温时宜听完没有因着大逆不道,把她扭送出去,已是看在往日的情谊份上,留了余地。
此事还需得徐徐图之,左右她已经在温时宜心底埋下一颗种子,总有开花结果的日子。
她咬了咬牙,还是朝着温时宜认真拜了一拜。
“招月拜谢老夫人救命之恩,日后有用到招月之处,招月定当万死不辞!”
温时宜有些无奈地朝着她笑了笑,“好了,起来吧,你这丫头,性子真是跟你祖母一般,惯会折磨人的!”
秦招月一手撑地正要起身,未曾想她实在是跪了太久,又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整个人一起身,骤然眼前发黑,重重地朝前栽了过去。
“小心!”
几乎还未反应过来,沈聿已经一个滑跪俯倒在秦招月身上,在她跌落的瞬间,一把将人牢牢地搂紧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