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魔之难,不是一句简单的言说。而是历史上一次次深刻的血腥!
远的不说,叫许秋辞神魂俱灭的圣魔君一战,就推迟了洪君琰回归的日子多少年?
洪君琰“争霸未来”的计划,其实最佳的启动时间,应当是第一次齐夏争霸。倘若许秋辞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他不至于只能守在永世圣冬之巅,坐看时机流逝。
“《礼崩乐坏圣魔功》,不是已经在勤苦书院被左丘吾毁去么?圣魔也随之被抹掉。姜真君亲身参与了那一战,个中细节应当比我更清楚。”傅欢有些好奇:“还研究圣魔做什么?”
面向整个太虚幻境公开的勤苦书院之行,将太虚阁的声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傅欢也是第一时间进入太虚幻境观看了的。
相较于其他人所重点讨论的太虚阁的权责空间,或者左丘吾为勤苦书院所做的牺牲……他更关注这些太虚阁员恐怖的成长速度——
有时候真是看着这些时代的弄潮儿,才能对这个人道洪流极致升华的时代有真切的实感。
已经有人喊出了“远迈诸世,盛隆历代”的时代口号,认为这是一个前所未有、必将超越一切的全新时代。
这当然是嬴允年、凰唯真等当代超脱者给予的勇气,也是姜望等人所带来的对未来的信心。
姜望定坐于彼,笑迎山风:“傅真君应知我意。姜某虽不才,不以绝巅为忌。此番心思,非为圣魔也。”
不是为了圣魔,那就是为七恨了。
姜望竟真以七恨这魔中之魔为对手!
这是何等的勇气。
傅欢独坐永世圣冬峰数千年,道心早已是万载不化之坚冰,却也难免动容。
“前番身死之圣魔,乃勤苦书院大儒隗圣风所堕魔灵——他当年本是要继吴斋雪之缺,堕为圣魔君。但自己抗拒了君位,陷于将沦之前。具体是怎么变成那样子,我倒也不清楚。不知道左丘吾有没有在书院留下什么笔记。”
傅欢慢慢地讲述:“至于秋辞当年所面对的圣魔君,那其实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存在了。至少在神话时代以前,就成为了圣魔君,若非魔君之位的禁锢,超脱也是有指望的。当年那一战……”
魔君大位对资质不足的存在,是一种托举。可以令其一步登天,跻身最强天魔之列。
对于那些天资绝世者,却是一种禁锢。因为登临魔君大位,就意味着只有一条超脱的可能——八身合一,魔祖归来。
超脱了,超脱的却不是自己。在魔祖的命运里永恒,是一种不得已的不朽。
而哪个被推到魔君大位前的人,不是天资绝顶的存在呢?
万古以来,唯有吴斋雪摆脱了这种禁锢!
对于霜仙君许秋辞、北天师巫道祐等人当年围杀圣魔君的那一战,傅欢并没有隐晦他所知道的细节。当然他作为一个事后去收尸,甚至收不到尸体,只能捡一些冰晶碎片的人,肯定不会比巫道祐那样的亲历者所知更详细。
“多谢傅真君。”姜望诚恳地道了谢,又道:“我还有一事,请见孟令潇孟真君……有劳傅真君代为传知。”
傅欢静静地看他一阵,忽而笑了:“也是巧了,孟令潇日前才从妖界换防回来,刚好在国内,我这就请他——不知姜真君寻他何事?”
姜望态度仍然和缓,温声言语:“孟真君也是我的前辈,晚辈请见前辈,自然也是为了请教。”
说着他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