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个人从家里走出来。”姜安安很有共鸣:“人长大了,总要学着独自面对风雨。”
昧月看她一眼:“想家吗?”
“想。”姜安安在这一点上很诚实:“常常都会。”
昧月说:“我曾经认识一个很重要的人,在那时候的我看来,他也生活在山谷中,生活在巨大的假象里。我想告诉他,这个世界,不全是他看到的样子。我想让他知道,人生有很多的不同,对错有很多种答案。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我想过会和他一起,去看所有我们没有看过的风景。”
她看着姜安安:“但风景自己也可以看,你说对吗?”
“便如永世圣冬?”姜安安问。
昧月张开双手,怀抱这白茫茫:“便如这不化的雪。”
姜安安笑道:“那么这次是我们一起来看。”
昧月扭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她:“走吧,走吧!”
雾凇沆砀,玉树琼花,美人如美景,都进了画。
……
“好风景!”
傅欢盘坐山巅石台,俯瞰雪岭:“两位绝色美人,为此画增色许多。”
传自照无颜的易容术,当然遮不住傅欢的眼睛。
今年十九岁的姜安安,已经是“吾家有女初长成”。或是云国仙气养人,五官比她兄长要出色的多。
小时候就粉雕玉琢,长大了更国色天成,要不然黄舍利也不会那么爱找她玩耍。
只是平日都风风火火,假小子打扮,才常常叫人忽略颜色。
凌霄阁中的同辈弟子,也不知有多少倾心呢。
冷白欺雪的谢哀,便候坐在一旁,似座美丽的冰雕,唯是提壶倒酒时,美眸照雪,寒沁三分,才显出几分生气来。
她当然也是绝顶美人。在黄舍利的绝色榜上,号为【琉璃】,取美而易碎之意,描述她别具一格的破碎之美。
小小的方桌上,酒盏不止一只。
在傅欢的对面,还留了一个位置。
放眼整个黎国,能够坐下来和傅欢这般对饮的,也只有一个洪君琰。
魏青鹏、孟令潇之辈,当年就是跟在他身后的下属。
曾经独支西北五国联盟的关道权,也正是在他的支持下与荆国对峙,在他的安排下举五国而并黎。
而在黎国之外,能与傅欢平等对话,还让傅欢停杯在这里等的人,也一样没有几个……
谢哀只是默默地倒了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