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面露疑惑:“满仓哥出去了?”
温羽凡语气里透着气恼:“这老金,这节骨眼上竟然四处乱跑,净添乱!”
霞姐指尖抚过冰凉的桌面,忽然瞥见床脚边躺着个深棕色牛皮钱包,赶忙捡起来:“凡哥,这是满仓哥的钱包。”
温羽凡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的钱和证件都在。他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眉头紧紧皱起。
随即,他急忙掏出手机,拨打金满仓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温羽凡松了口气,开口便骂:“老金你大爷的……”
话筒里忽然溢出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是女人低哑的笑:“没想到,你们还真逃出来了,呵呵……”那笑声像淬了冰的银针,顺着耳道扎进耳膜。
温羽凡握手机的手骤然收紧:“你!你是谁?”
“哦,对了,我们还没正式聊过。我是一位母亲,我孩子的腿被人打断了,所以现在我是个非常生气的母亲。”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
“岑夫人。”温羽凡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腕间青筋随着话音突突跳动。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嗤一声,背景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混着金满仓含糊的呻吟:“温先生果然聪明。”
温羽凡扯开浸透雨水的领口,让自己胸口不至于太过憋闷,警告道:“你对我兄弟干了什么?我警告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兄弟,他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不然……”
“哟,你这是在威胁我?来人……”电话那头的女人冷声下令。
“啊!”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同时响起金满仓凄厉的惨叫。
温羽凡知道那是金满仓的声音,愤怒地吼道:“你在做什么!你竟敢对普通人下手!”
“哎,我可没动手,你别冤枉我,动手的又不是我。”女人的声音裹着笑意,却比雨声更冷。
温羽凡后槽牙咬得发疼,从齿缝里挤出怒声:“你到底想怎样?”
“聪明人就该说简单话……我要见你一面,其他人么……”女人的话语像钢刀刮过玻璃,“无关紧要。”
听筒里传来金满仓模糊的呻吟,温羽凡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当然知道这是陷阱,岑家必定布下天罗地网在等他,但此刻金满仓的惨叫每分每秒都在剜他的心。
“考虑好了吗?”女人忽然压低声音,背景里传来金属锁链拖在地上的声响。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金满仓的呼喊:“大哥,酒!酒!酒鬼前辈的酒!”
女人的笑声穿透电流,带着一丝调侃:“这时候还想着喝酒!呵呵……温先生,听见了吧,若再拖下去,你这兄弟怕是要去阎王殿里赊酒喝了。”
温羽凡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缝间渗出血珠:“地点!”
“爽快!”女人畅快大笑,背景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城北旧棉纺厂仓库。记住……”她忽然压低声音,“过时不候。呵呵……”电话随即挂断。
女人的最后一声轻笑里,混着金满仓模糊的呻吟,像根细针扎进温羽凡太阳穴。
很快,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贴心的岑夫人发来的定位信息。
霞姐的手拽住温羽凡袖口,温羽凡能感觉到从她指尖传来的微微颤抖:“凡哥,这摆明是陷阱……”
温羽凡叹了口气:“我不能不管老金。”
霞姐悲伤地喝问:“在周家的时候,你让我冷静不要回去,可是你自己呢?”
温羽凡闻言一怔,确实,周家灭门霞姐心里的痛楚和担忧比起自己现在对于金满仓的只会更强烈。
“我还劝她冷静,以后再想报仇的事。然而自己现在呢?但我能看着满仓去死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