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走进解剖室,鼻尖微动,捕捉着房间里阵法残留的气息。
这味道有些熟悉,但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
韩默问老张:“高志鑫的头呢?”
老张拉开冷柜,原本应该摆放整具尸体的长方形台子上只剩下一个头。男人双眼紧闭,眼角、鼻孔和嘴角都有残留的血痕,头发上挂了一层白霜,皮肤上已经泛起了斑痕。
韩默注意到人头脖颈处的切口有些凌乱,边缘不齐,似乎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你详细说说尸体是怎么丢的。”
老张回忆:“那天尸体被送到我这儿,我就做了解剖,提取胃内容物,分析毒理,忙活了大半天,我寻思先吃点东西,回来再缝合。也就二十分钟的工夫,我回来就发现尸体没了,就给我剩个头!”
他拍着大腿惋惜道:“早知道我就不出去吃了……主要是这具尸体有点古怪,明明才死了一天,内脏全部高度腐烂,太臭了,比几个月的河漂儿还臭,对着他我实在是吃不下啊。”
韩默满头黑线,老张可是几十年的资深法医了,连他都嫌臭的尸体还真是不多。
他又指着人头脖颈处的切口,“这是你做的?”
老张白他一眼,“怎么可能,解剖又不用砍头,再说我刀法比这好多了,这弄的跟狗啃似的。”
发现尸体丢了,老张
“韩组,这不合规矩吧?”
负责高志鑫一案的何队长叼着半根烟拍了拍韩默的肩膀。
十分钟前他接到消息,要把高志鑫案的两个嫌疑人荣倩倩汪轻韵都提出来,送到隔壁的小会议室。
韩默冲他挑眉,“你不也觉得这案子有疑点吗?”反过来拍了拍何队长,“有我看着呢,你还怕她们串供不成?”
何队长吐了个烟圈,也笑了,“成,正好我也见识见识那位大名鼎鼎的江顾问……”
话还没说完,韩默就抢了他的烟丢进垃圾桶,一本正经道:“阿芜还小,不能吸二手烟。”
“嘿!”
荣倩倩被带进小会议室,就看到汪轻韵哭得双眼通红,肩膀轻颤,抑制不住的哀伤流露。
她差点就要开口询问,又硬生生忍住,柔和的面庞紧绷起来,装作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坐到长桌斜对角,离汪轻韵最远的位置上。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荣倩倩问身后的警官,语气刻意加重强调,“高志鑫是我杀的,他在外面玩女人,回家就打我,我恨他,我想让他死,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啊。”
荣倩倩循声望去,恰好对上汪轻韵的视线。
随后江芜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双手一撑桌面,稳稳地坐在长桌最中间的位置上。她撑着下巴,小脑袋来回摇晃,好奇地打量着两个女人。
她问荣倩倩:“高太太,你认识我身边的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