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个练家子,即便一条手臂受了重伤稍稍落了下风,一对多也丝毫没在怕的。大雨浇湿的黑t紧密贴合在少年上身,描摹出遒劲紧绷的肌肉线条,他像是感觉不到手臂剧痛一般,两个迅猛摆拳将最先冲来的瘦高个儿打退数步,又一脚蹬飞紧随其后的矮子,正对面的领头老大挥着铁杆径直朝他脑门儿招呼过来,他两手撑着棍子硬生生接了下来!
雨水在乱舞的棍子拳脚上溅开片片水花,战况一时间风云诡谲激烈焦灼,几个回合下来双方身上接连挂了大大小小的彩,周长琰伤得更重些,嘴角都已经溢出了血丝,可他却一步没退,竟愣是跟对面打了个平手。
领头的alpha——也即最初下车找谢姝妤问路的那个男人,见这块硬骨头手都断了一只还死他妈难啃,气焰不禁弱了三分,喘着粗气停下动作,眼神凶狠:“狗崽子,俺们爷几个今晚冲这小婊子来的,你他娘识相点就赶紧滚,至于为了个婊子连命都不要了?”
周长琰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神色冷然:“肖丛,给我注意措辞,你再敢这么喊她,这辈子就别想人道了。”
冷不丁被他喊出名字的肖丛脸色剧变:“你认识我?”
“我岂止认识你。”周长琰徐徐道,“肖丛,因奸淫未成年oga判刑五年;令旸,强奸两名oga和一名女性beta,获刑七年;章程宽,强奸十三岁幼童oga,获刑八年;还有那边那两个,罪名也是强奸。你们五个在半年前先后刑满释放,居然还臭味相投凑到一块儿了,从南岭监狱出来两个月不到,就联手犯下一起轮奸案。算上今晚程宽把路边那两个昏迷的架起来,一同返回面包车。脚下一步步朝车门靠近,他的眼睛却片刻没离开过谢姝妤。
发觉肖丛目光所视,周长琰一边警惕关注他的动向,一边略微弯腰,想把谢姝妤从地上抱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碰到谢姝妤胳膊的时候,肖丛突然发难,一把将他推进了面包车!
“快!把那小婊子也带上来!快点儿的!”
肖丛边手忙脚乱摁住周长琰边指使令旸和章程宽,眼见周长琰反抗激烈快要摁不住,肖丛从后备箱掏出沾了迷药的毛巾,用力捂住他口鼻,“妈的,这么贵的药,用在个讨债鬼小alpha身上,啧……不过这下咱们也算有李局长的人质在手了,看局长能拿咱们怎么办!”肖丛洋洋得意道。
周长琰反抗间不慎吸了口迷药,神智顿时有些涣散,他死死瞪大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姝妤如同任人摆弄的玩偶般,被两人抬上了车。
令旸和章程宽手脚飞快地坐上车,将车门一拉——
“啪!”
五根修长劲瘦、堪比顶级钢琴家的手指忽然拦住了即将关上的车门。
车内几人齐齐一静,视线刹那间全部汇聚在那只肤色冷白的手上。
只见那只手的背部骨节嶙峋突起,隐约浮出浅淡的筋络,指根缓慢收紧,将车门一点点向后拉开。
车门外,露出一张与他们所劫持的女孩有六七分相似,却更加英挺锋利的俊朗面容。
谢翎之幽幽望着车内混乱的景象,森冷眸光顺着肖丛沧桑惊愕的脸,一路巡睃过另外五张alpha面孔。
最终,停在他们中间。
那白天还红润灵动的鹅蛋小脸,此时苍白而又毫无生气,仿佛被人抽干了血液,只剩一具美丽精致的空壳。玻璃珠似的琥珀猫眼呆呆望着前方,不见一点光采。
原本干净清爽的校服蹭满污泥脏水,连细白的脸蛋和小臂肌肤都溅上了不少肮脏泥点,细看之下,似乎还有些殷红的伤痕。
吱嘎——
一声诡异的刺耳低响从五指间传出。
车上几个alpha循声看去,发现是那只手握住的车门部分,被捏得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