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第十一层、第十二层……越往上,空气越冷,仿佛连灯光都被那股恶意吞噬,只剩下模糊的阴影在角落里蠕动。
第十四层的转角处,程烽停了下来。
头顶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指甲刮擦铁门的声音,又像是牙齿轻轻叩击骨骼的脆响。
程烽站在1504号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没有回应。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干扰着。程烽能感觉到,门后有什么东西正贴在那儿,沉默地注视着他。
他又敲了敲,指节叩在铁门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您好?您的外卖……
“放……门口……”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门缝里渗出来,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的喘息,又像是某种潮湿的、黏腻的东西在模仿人类的语言。
程烽的指尖微微发僵。
“抱歉,公司要求必须当面签收。”
程烽硬着头皮说道。
门内沉默了几秒。
随后。
“咔嗒。”
门锁缓缓转动的声音。
程烽的瞳孔骤然收缩。
门缝里,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手指细长得不像人类,指甲泛着青灰色,像是许久没见过阳光的腐肉。
“给……我……”